涼師爺嚇得直作揖:“各位爺明鑒!這地方原本就沒門啊!你們不讓我把話說完,我如何自證清白?”
“先把槍放下?!碧K成拍拍手問道,“你們是從懸崖下爬上來的?”
涼師爺如蒙大赦:“對對對!可算遇上明白人了!我們確實是從下面。。。。。。哎喲剛才正要說明,這位爺就動家伙了。您瞧那老鼠洞——”他指向角落的亂石堆。
蘇成搬開石塊,露出個盜洞:“這是你們打的?”
“下面二層棺室有個天然孔洞,我們原想炸墻,有人鉆進去發(fā)現(xiàn)能通到這兒。。。。。?!睕鰩煚斈ㄖ菇忉尅?/p>
吳邪湊近查看后質(zhì)疑:“這分明是盜洞,怎說是鼠洞?”
“您細看!”涼師爺急得跺腳,“新鑿的痕跡還在呢!真要是老鼠打的洞哪能這般規(guī)整?我們不過擴寬了些。。。。。?!?/p>
盤問許久,眾人終于放過涼師爺。胖子掏出壓縮餅干大嚼特嚼,吧唧聲在墓室里格外響亮。涼師爺眼巴巴瞅了半天,見無人理會,便躡手躡腳蹭到蘇成跟前深鞠一躬。
“這位小爺,老朽雖被前隊拋棄,但對前路尚有見解。依我看,他們貿(mào)然深入必遇兇險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眼中精光閃爍,活像只老狐貍。
蘇成慢條斯理啃著餅干,半晌才懶洋洋抬眼:“哦?那你且說說看?”
胖子見涼師爺想分他們的干糧,頓時不樂意了,撇嘴道:“哎喲喂,酸秀才一個,還‘鄙人’呢!知道站你跟前的是誰嗎?潘家園赫赫有名的鑒寶新秀!”
涼師爺眼神一閃,胖子見狀更來勁,指著阿寧道:“瞧見沒?待寧閣等的主兒就是這位姑娘,獨一份的傳承!”又朝蘇成努努嘴,“咱成爺和寧姑娘,天造地設的一對兒!”
轉(zhuǎn)頭拍上吳邪肩膀:“這位小爺更了不得——長沙狗王的親孫子!至于邊上那位悶聲不響的,”他沖張起靈一揚下巴,“出手就是驚天動地的主。至于胖爺我嘛……”他叉腰挺肚,“如假包換的摸金校尉!在這兒個個都是爺,輪得著你耍花槍?”
涼師爺被震得目光閃爍,蘇成冷眼瞧著——能混成師爺?shù)哪膫€不是人精?這老小子肚子里肯定還藏著貨,不過要撬開他的嘴,得來點硬的。
果然,涼師爺躊躇半晌,湊到蘇成耳邊低語幾句。蘇成眼底精光乍現(xiàn),點頭允了他入伙。胖子雖懵,但見是蘇成首肯,便也沒吱聲。
“若他所言非虛……”蘇成凝視巖壁后若隱若現(xiàn)的青銅樹,指節(jié)輕輕叩著膝蓋。
涼師爺?shù)昧嗽S可,忙不迭作揖:“成爺、胖爺、小三爺、寧姑娘、張爺……”見蘇成瞥向老癢,又補道:“這位爺怎么稱呼?”
“老癢。”蘇成嚼著干糧含糊道。
涼師爺搓著手賠笑,卻發(fā)現(xiàn)眾人懶得接茬。正尷尬時,吳邪忽然問:“為何叫我小三爺?”
“哎喲!”涼師爺如蒙大赦,“鄙人在長沙時久聞吳三爺大名,您既是他的侄兒,這聲‘小三爺’既敬他更敬您吶!”說著就要行大禮,被胖子打斷:“瞪大眼瞧清楚!這位可是你救命恩人,換別人早把你踹溝里了!”
涼師爺聞言又要跪,慌得吳邪一把架住他胳膊:“別這樣!餓了吧?分你些吃的好趕路?!?/p>
“恩公啊!”涼師爺眼淚都快下來。蘇成冷眼旁觀——原著里這老狐貍最后可捅過吳邪刀子。他忽然想起《讓**飛》里湯師爺?shù)挠霸u,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刀柄。
師爺這類人,向來是站得高、看得遠的主兒,可偏偏沒資格落子下棋,只能當個觀棋的看客。他們精于出謀劃策,卻像縮頭烏龜似的,遇到風吹草動就立馬躲回殼里,絕不肯輕易冒頭。這群人深諳世故,最擅長裝傻充愣。
自古以來,師爺這行當就沒變過味兒——圓滑狡黠,雖不干大奸大惡之事,卻處處算計著如何保全自身。
眼前這位涼師爺,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。
方才若不是眾人逼了他一把,這老滑頭哪肯吐露真話——
“成爺,前頭那幫人尋的蛇眉銅魚,壓根兒走錯了路!銅魚還在原處,方位嘛……鄙人倒是略知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