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漸漸亮起來,謝喬在東南方向望見了戈壁灘的日出景象,朝霞絢爛,美得像一幅畫。
吃過劉嬸她們烙的餅后,除開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老弱病殘,其余人都來到了房舍中間的空地上,將昨天夜里臨時布置的戰(zhàn)術(shù)再鞏固一遍。
首先他們將全部埋伏在土墻后,拿好武器,做好戰(zhàn)斗準(zhǔn)備。
等馬匪從城池的南側(cè)沖上來,因為沖鋒的慣性,不可能及時勒馬,大概率都將掉入陷阱中。如果有在坑前停住的馬匪,謝喬會用連弩先解決掉,確保大家在攻擊馬匪時始終保持居高臨下的優(yōu)勢。
隨后,謝喬安排的投火隊將引燃柴火,丟入坑中,馬見到火必驚,馬蹄將在窄窄的坑下瘋狂地碾壓踐踏,馬匪的慘狀可想而知。
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拿農(nóng)具代替武器,盡可能挑選長手的。而那把幾十斤的大刀,謝喬把它拿給村民中間體格最壯的石牛,他的最壯只是相當(dāng)而言的,沒有足夠的營養(yǎng)是不可能練出大塊頭的肌肉的,他揮起大刀當(dāng)然也吃力,但不是和馬匪平地對砍,居高臨下?lián)]砍完全沒問題。
謝喬還有一個關(guān)鍵任務(wù),就是巡視著整條戰(zhàn)線,使用連弩,射擊試圖從坑道下爬上來的馬匪。
時間一點點地流逝,系統(tǒng)沒有給馬匪襲擊的確定的時間,今天的任何時段都有可能,所以他們不能絲毫放松警惕。
為了盡早地發(fā)現(xiàn)敵情,謝喬艱難地爬上約十米高的雅丹,瞭望遠方,密切監(jiān)視著周圍情況。
雅丹頂部沒有遮擋,風(fēng)沙肆掠,衣服被風(fēng)刮得獵獵作響,謝喬需要瞇著眼睛才不會被風(fēng)沙迷住。
西南側(cè)的焉皿山一帶仍然沒有動靜,她轉(zhuǎn)身望向東北方向,肉眼所見,天空昏黃,整片區(qū)域幾乎都是廣袤的戈壁灘,雅丹星星點點地點綴其間。
更遠的地方還能望見駱駝商隊,謝喬之前跟劉嬸他們打聽過,這里離著名的陽關(guān)不遠了,出了陽關(guān)就是西域。
西漢張騫開辟絲綢之路后,大漢王朝與西域諸邦通商不斷,只是近年來戰(zhàn)禍頻繁,絲路衰退。
這片聚落就曾是戈壁灘上的中轉(zhuǎn)站,為往來的商賈提供住宿和水源,還曾一度興起過熱鬧的集市,不過那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。
謝喬目光的四面八方掃視,眼睛突然一亮。
幾公里外,大約有二十來騎,從焉皿山方向正朝著城池殺奔而來。
奔馳在馬隊最前面的郭松奮力揚鞭,烈馬如飛。
他原是的韓約賬下的百夫長,征伐于涼州金城郡一帶。前兩年,奈何戰(zhàn)事失利,損失甚重。若他們返回賬前,軍令如山,必是死罪梟首震懾軍威。反正是死,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帶著剩余的兄弟一路北上,落草為寇。
逃到焉皿山一帶時,他們終于找到了充沛的水源充沛,焉皿山以西還有一片天然的牧場,牛羊成群。于是便在山中伐木搭建山寨,定居了下來。
山上食物不多,牛羊也漸漸被獵捕一空,他們便時常下山,擄一些商隊,劫掠附近的聚落,以此度日。
敦煌郡人煙稀少,小山寨無法壯大,僅能勉強自保。而且他們弟兄的數(shù)量一直在減少,傷病無醫(yī),有時還會遭到抵抗,從最開始來的四十一人,折損半數(shù)。前天又折了一個,到處沒找到人。
到今天為止,寨子里沒吃的了,他們自然又得下山去搶。
旁邊的兄弟拿鞭子指著十來里外的土臺子說,大哥,你看前面,我記得有個婦人容貌甚是不錯,上回糧貨太多拿不下,今日弄上山消遣消遣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