嘿!楊姜一聲大喊,叫停了人群的嘈雜。
她言辭激烈地爭辯:一派胡言!她簡直一派胡言!你們切莫聽她胡說!老娘行的端做得正,一定是他們使錢把她買通了,昨天我看她臉都是好好的,一夜之間全爛了,不是她家枕頭被子不干凈,還能是什么!
恰在此時,謝適穿過人群,將一位蒼顏鶴發(fā)的老者領(lǐng)了上來。
他看向謝喬:姐姐,
大夫來了。
這不是祥平醫(yī)館的路大夫嗎?
對對對,是他,前天他還幫我抓過藥,可靈了。
人群中有不少認(rèn)識老者的路人,謝適不辱使命,果然請來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夫。
謝喬趕忙招呼:大夫,勞煩您替這位瞧瞧,到底什么癥狀,幾時染上的病,可是昨夜所致。
老者走到爛臉女人面前,細(xì)細(xì)觀望一通,隨即將她叫到一旁桌上號脈,不多會兒給出了確鑿的診斷。
此為疬瘍之癥也,發(fā)展到如今面貌,病程少則三月有余,絕非一昔可致。
此話一出,楊姜的鬼話瞬間不攻自破,人群震怒,紛紛去找剛剛信誓旦旦的胖女人對峙。而她見勢不妙,早已偷偷溜走,躲回去,關(guān)上了客店大門。
楊姜抱著兒子如過街老鼠一般躲去后廚里,藏起來,門外震響聲不絕。
好些人追上去,圍在門口叫喊敲門,打砸著門窗,甚至拆下幌子踩在地上,都不足以平息心頭的怒火,往后在這條街上做不下去生意的只能是她了。
謝喬看向爛臉女人,冷冷道:我就不領(lǐng)你見官來了,錢你自然是一文錢都拿不走。但念在你迷途知返,就替你抓副藥。從今往后,不要再動什么歪主意,否則絕不輕饒。
客店外,聚集的人群逐漸退開,街道上也恢復(fù)了正常的人流。
此前孫少英久久沒有回過神,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后,眼睛里早已婆娑,阿喬,多虧你替我們店洗刷了冤屈,要不是你替我說話,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面對那么多的人的詰難,她險(xiǎn)些硬撐不住。
一旁的吳立同樣滿眼感激,他一時急得說不出話來,撲通一下往地上跪。謝喬連忙把人扶起來。
沒什么好謝的,應(yīng)該做的,該是我們這段時間以來給你們添麻煩了。謝喬真誠地說。
孫姐,我們繼續(xù)之前沒說完的。我想帶你們一起去西涼。
西涼?
孫少英和吳立兩人面面相覷。對雒陽城而言,這是一個極其遙遠(yuǎn)的地里概念,跟天涯海角沒什么差別。在零星的傳聞中也聽說過,西涼,苦寒荒涼之地,草木難生,胡人兇悍。雖是溝通西域的通衢,卻路途遙遠(yuǎn),沿途多兵禍匪患。
阿喬,為何要去西涼?孫少英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