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或精心挑選,或隨意指派,紛紛派出了自己能夠控制的議官入朝,參與那所謂的天下議政。
然而,他們漸漸發(fā)現(xiàn),當今的朝政果然如使者所言,由投簽決斷。只要己方陣營的票足夠多,便能影響國策。
他們不在中樞,但提出的議案,偶爾還能被多數(shù)票通過。
一時間,諸侯都開始暗中角力,試圖在朝堂上安插更多自己人,一場沒有硝煙的戰(zhàn)爭在睢陽的議事閣中悄然展開。
而那些被朝廷刻意忽略的小諸侯,則迎來了滅頂之災。
孫堅,被新任揚州牧的袁術以朝廷大義為名,逼得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走投無路。
就在他困守孤城,幾欲絕望之時,一封來自朝廷的密信,如救命稻草般送到了他的手中,密信中,太師謝均既往不咎,召他率部入京。
孫堅別無選擇,帶著僅存的忠勇部曲,殺出重圍,一路北上,最終在梁國虞縣駐扎,成了朝廷名正言順的宿衛(wèi)之軍,一支握在謝均手中,隨時可以出鞘的鋒利之劍。
類似的一幕,在各地上演。其余一些小諸侯,在大諸侯的挾制之下,紛紛接到朝廷密信。
在被大諸侯吞并和投靠朝廷之間,他們大多選擇了后者。
畢竟,在圣人治下,至少還能保住身家性命,太師以仁政治國,既往不咎。
短短半年,星羅棋布的小股割據(jù)勢力幾乎滅絕。
而被朝廷欽定的大諸侯,同樣在發(fā)生不同程度的巨變。
荊州,新任荊州牧的劉表,手持天子詔令,意氣風發(fā)地發(fā)兵南下,攻打被朝廷定義為亂匪的長沙太守韓玄。
揚州,袁術則集結(jié)大軍,與嚴白虎于平原上展開決戰(zhàn)。
冀州,由于并州牧的空缺,袁紹要擴充底盤,只能將手伸向黑山張燕。雙方在太行的崇山峻嶺間決死。
益州的劉璋,交州的士燮,稍能置身事外,但不足以對中原王朝構(gòu)成任何威脅。
謝均那一張看似退讓的大網(wǎng),正在悄然收緊。
他沒有耗費朝廷一兵一卒,卻成功地讓諸侯戴上了枷鎖,并驅(qū)使他們互相攻伐,為朝廷剪除那些不聽話的勢力。
天下這盤棋,已在他的攪動下,變得愈發(fā)波云詭譎,深不可測。
而在行都睢陽,關于圣人的正面評價,越來越多,越來越成為人人認同的公理。
諸如:圣人至圣。
圣人以仁治國。
朝堂之上,不動殺戮。
割據(jù)一地者,只要降,皆可免罪,甚至量才錄用。
謝均的個人威望,在這些傳說和事實的映襯下,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