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來來,坐下來一起吃,我請客。謝喬滿臉熱情。
楊姜的臉早已綠得發(fā)光,一跺腳,氣急敗壞地跨出門去。
謝喬納悶地望著她離去的背景,這人好奇怪,是她招待不周,還是表達不清楚,怎么話都不說就直接走掉了。不是很有禮貌。
剛一坐下,孫少英嚴(yán)肅地問:你哪來的錢買這么多肉?
這不是一個小數(shù)目,一整只燒雞就是三十文錢往上,更別說其他的牛肉鴨肉,沒百文錢買不到的。
回來的路上正好看見有賣的,于是謝喬就買了些,主要目的還是買給老板娘嘗嘗,感恩他們幫忙帶孩子。順便她自己也打打牙祭,這段時間以來,她這張嘴實在給憋壞了。
在掏錢買的時候,謝喬就已經(jīng)編好了說辭。
不瞞你說,我和我弟曾經(jīng)也是大戶人家,別看現(xiàn)在落魄,但其實我還是有人脈的,上次有人請酒,這次這些肉也是請的。
就在孫少英半信半疑之際,謝適已經(jīng)很自然地接過了話茬:姐姐,你日后還是少與他來往吧,他就是對你有意思,此人心術(shù)不正。
你個小孩子懂什么。謝喬不屑地白他一眼。
當(dāng)局者迷,旁觀者清,我看他極準(zhǔn),姐姐切莫被蒙蔽了。謝適勸道。
你話怎么那么多,啃你的肉!
反正我明天絕不會讓你去見他!謝適認真且嚴(yán)肅。
謝喬皺眉無奈。
但心里其實頗感欣慰。還別說,這小鬼演得還真是有模有樣,不枉他們在路上一通排練。
再看看旁邊的孫少英,臉上果然已然憂心忡忡了,丫頭,我覺得你弟弟說得未必沒有道理,你可別為了吃頓肉喝口酒就豬油蒙了心。
聞言,謝喬以手支頤,沉思片刻,點點頭,義正言辭地說:我聽孫姐姐的,明天我就跟他恩斷義絕!
后續(xù)幾天,謝喬依次再去東城、北城的各家典當(dāng)行和小當(dāng)鋪。隨著她對珠玉首飾的慢慢熟悉,慢慢摸透當(dāng)鋪師傅掌握的透露,不用再價比三家,她就能輕松套出最合適的價位了。
雒陽城的所有當(dāng)鋪基本上都輪了一遍,她接著再去最開始的西城。
你又來了。
柜臺后面的老師傅看到這張臉立馬就認出來了,就是這個女人,上次來當(dāng)貨,差點害他馬失前蹄,血本無歸。
謝喬倒是不意外對方能認出自己,畢竟她上次決定價比三家,在面對他的不斷加價,依然一意孤行要走,應(yīng)該給他留下深刻印象。
老師傅接過謝喬手里的水玉一通端詳,不知不覺間,呼吸停止了。
這是實打?qū)嵉乃?晶瑩通透,還精致地雕刻成了蟬的樣式,雕工栩栩如生,毫無瑕疵,蟬有一鳴驚人的寓意。如此水玉蟬,價值連城!
老師傅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緒,恢復(fù)正常的呼吸。他在柜臺后這么年,克制情緒是必修課,不管見到什么多么寶貝的寶貝,都要裝做平淡的模樣,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。
半晌后,他聲音沉沉地給出自己的估價,不太看好,雕得老氣橫秋,沒有章法。這樣吧,給你六十文。不管你拿去哪家,都是這個價,可能碰到黑心的店,只給你二三十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