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奉抬起頭,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奈,猶豫片刻后,緩緩點了點頭。
謝喬滿意地笑了笑,坐回原位,說道:很好,從現(xiàn)在起,你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。
你知我知你,我知你知深。
謝喬借用了一句游戲人物的臺詞,目光深不可測。這句話足夠他去思考和衡量了。
杜奉癱坐在椅子上,冷汗浸濕了后背的衣衫。
方才謝喬那句你知我知你,我知你知深,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里盤旋不去。
他明白,自己已然成了謝喬手中的一枚棋子,生死榮辱,皆系于對方一念之間。
他不敢再有任何異動,只能選擇依附。
謝喬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心中已然有了計較。
掌控了杜奉,便等于扼住了相府殘余勢力的咽喉,為她在這混亂的睢陽城站穩(wěn)腳跟,鋪平了道路。
相府正堂內(nèi),幕僚門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四處走動,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安與惶恐,有人低聲私語,有人來回踱步。
角落里,幾名平日里不太引人注目的幕僚低聲密語,他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,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,顯然已經(jīng)在暗中盤算著如何瓜分相府的權柄,趁著這混亂之際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。
諸位!
一個洪亮而略帶顫抖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堂內(nèi)的嘈雜,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杜奉大步流星地踏入正堂,他的背脊挺得筆直,似乎想借此掩飾內(nèi)心的不安。
而在他身后,謝喬緊隨其后,神色從容。
杜奉站在堂中央,清了清嗓子,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(zhèn)定一些,他環(huán)視一圈,然后沉聲道:相君雖遭不測,但早有安排,請諸位不必驚慌。
謝中尉一直是相君的暗線,杜奉緩緩環(huán)視眾人,強裝鎮(zhèn)定,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堅定而不容質疑,夜宴之事,正是相君與謝中尉設下的計謀,只為引出奸佞。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,議論聲如潮水般涌起,有人驚訝得瞪大了眼睛,有人疑惑地皺起眉頭,更有人憤怒地拍案而起,整個大廳剎那間變成了一鍋沸騰的開水。
一名身材魁梧的幕僚猛地站起,他的臉漲得通紅,眼中滿是質疑與不屑,粗壯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,發(fā)出一聲巨響,然后他大聲喝道:荒謬!謝喬前日還與子易密謀,眾人皆知,今日怎就成了相君的暗線?你莫要在這里信口胡謅,欺瞞我等!
杜奉聞言,不慌不忙,仿佛早已料到會有人質疑,他從容地從寬大的袖中抖出一卷帛書,然后高高舉起,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,眼神如刀般銳利地掃視眾人,聲音變得鏗鏘有力:此相君親筆手諭,命謝中尉假意投靠子易,實則暗中相助。
他頓了頓,目光變得更加銳利,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:莫非諸位懷疑相君的謀略?
謝喬見狀,輕抬起手指,在案幾上叩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那有節(jié)奏的聲音在大廳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相君早有交代,謝喬道,若有不測,便由杜長史與我共掌相府,這是相君深思熟慮的決定,非兒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