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支遼甚至沒有看他第二眼,手臂一振,手中的馬槊化作一道殘影,精準(zhǔn)地從那軍官張開的嘴巴里刺入,從后頸貫出。
那軍官的吼叫聲戛然而止,身體被巨大的慣性帶著向后飛
出,釘死在了一家店鋪的木門上。
極支遼沒有絲毫減速,抽出馬槊,從那具尸體旁呼嘯而過。對于他來說,這不過是清掃一只路邊的蒼蠅。
這是極具壓迫感的降維打擊。
力量、速度、紀(jì)律、裝備,全方位的碾壓。
觻得縣的割據(jù)勢力頭目,是一個名叫王康的小軍閥,他平日里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,在府邸中飲酒作樂,窮奢極欲。
手下的兵痞也毫無紀(jì)律,根本沒有受過任何正規(guī)的軍事訓(xùn)練。與其說是軍隊,不如說是一群有組織的流氓。
當(dāng)震天的喊殺聲傳到他的府邸時,他在酒宴上喝得酩酊大醉。
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怒罵道:是哪個不長眼的蠢東西,敢掃你阿爺?shù)呐d?
極支遼的馬槊已經(jīng)抵在了他的喉嚨。
饒命,饒命!我愿獻(xiàn)城投降!只求將軍饒我一命!王康嚇得渾身顫抖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酒意瞬間消散。
極支遼不屑地冷哼一聲,用馬槊將他挑翻在地,喝道:綁了,等候大司馬發(fā)落!
半日之后,謝喬率領(lǐng)的主力大軍抵達(dá)觻得縣。
城中的景象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平靜,街道被打掃干凈,尸體被統(tǒng)一收斂。
一隊隊西涼步卒在城中各處要道巡邏,維持著秩序。百姓依舊不敢出門,但從門縫中投來的目光,已經(jīng)從最初的驚恐,多了幾分好奇和審視。
謝喬在被清空的縣衙大堂坐定,被五花大綁的王康被拖了上來,狼狽地跪在堂下。
將軍饒命!饒命啊!一見到謝喬,王康便涕淚橫流,拼命磕頭。
謝喬沒有理會他的求饒,直接開口問道:張掖郡,如今是何形勢?
王康愣了一下,隨即明白這是自己的活命機(jī)會,他不敢有絲毫隱瞞,連忙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起來:回將軍的話,張掖太守及各縣吏員,皆已被逐。張掖八縣,如今和小的這里差不多,都是各霸一方。昭武縣是李虎,屠夫出身的莽夫。屋蘭縣是趙常,是個盜賊的,心黑手狠他們手底下的人馬,多的不過三五百,少的也就百十來號人,都是些烏合之眾,不堪一擊!將軍天兵一到,他們必定望風(fēng)而降!
為了增加自己活命的籌碼,他幾乎是搶著說道:小的小的愿為將軍做馬前卒,去替將軍勸降!我對他們每個人的底細(xì)都一清二楚,知道他們的軟肋!只要將軍饒小的一命,小的定當(dāng)
謝喬靜靜地聽著,此人所說的一切,都與她得到的情報吻合。
張掖屬國和居延屬國呢?她又問。
那那兩個地方,都是些化外之民,匈奴、羌人、月氏的雜種都有。王康的語氣里充滿了鄙夷,他們不服王化,只認(rèn)自己的頭人。不過他們窮得很,除了會放馬牧羊,別的什么都不會。平日里我們都懶得去招惹他們。
謝喬點了點頭,心中有了計較,不再有興趣聽王康的廢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