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應(yīng)慢了半拍,刀口深度雖不足以致命,卻讓梁汾身體一個趔趄,險些被砍翻。
他抬腿踹飛狠狠抱槍的匈奴人,另一名勇士則揮奪命的第二刀,看看就要躲不過去,說時遲、那時快,謝喬迅捷地拉動撬桿上弦,嗙地一聲,弩箭破風而去,貫穿了匈奴勇士的脖頸,整個人應(yīng)聲倒下。
謝喬快步跑到梁汾身后說話,梁將軍,你專注守城門,我去救火。
好,你千萬當心!梁汾和她對視點頭,提醒到。
回過神,一槍攮死了一名意圖偷襲的匈奴兵,繼續(xù)奮殺。
謝喬遂領(lǐng)著阿適奔赴火場,進城的匈奴兵不多了,城門口梁汾一個人對付得過來。但城中著火會讓他分心,所以謝喬主動決定救火。
火勢蔓延得如此之快,火舌燒到足足三丈高,再晚一些,只怕整座敦煌城都會淪為焦土和廢墟。
好在城外匈奴人的火箭似乎準備得并不多,兩輪集中射擊后,火箭已經(jīng)停歇下來?;蛘咝倥说哪康囊膊皇前讶嵌紵?,只是起一個震懾性的作用,畢竟全城焚盡,他們即使攻入敦煌城也什么都撈不到。
但這些火箭對于附近的百姓而言已經(jīng)足夠致命。
臨近南門城墻這一側(cè)的數(shù)十戶屋舍全部燃了起來,火勢合并,不斷壯大,火燒得房屋的木質(zhì)結(jié)構(gòu)噼里啪啦作響,房屋不斷坍塌、傾倒,火光映得整個南城幾如白晝。
謝喬吩咐阿適去幫忙轉(zhuǎn)移行動不便的老人孩童,全部撤到安全地帶去。
大街小巷,全是驚懼的人群,混亂不堪,謝喬嘗試組織人一起滅火,然而她的聲音卻在一聲聲嘶聲力竭的哭喊中被徹底蓋過去。沒有人認識她,沒人理會她,沒人聽她的,從她身邊匆匆繞過去,因為他們不是她的子民,她無法用[民忠]去調(diào)動。
擁擠、推搡,甚至踩踏,情勢越來越嚴重,倒地的人再也站不起來,大火像一頭身形巨大、殘忍無情的惡魔巨獸吞噬著這座戈壁上的邊城。
謝喬眼睜睜地看著一位拄拐的老人跛著腳,拼命往前跑,下一秒,著火的廊柱塌下來,房梁將他整個人覆蓋。
她被人群往后不斷推搡著,終于站定下來,抓住面前一個男人的衣領(lǐng)問:哪里有水井?
陷入對大火恐懼中的男人絲毫不理會,一個勁往前拱去。謝喬死死抓住他的衣領(lǐng),幾乎是咆哮著問:我問你哪里有水井!
升級時謝喬用屬性點給自己增加了攻擊力,力量大了不少,男人一時無法從她手中掙脫開,他四處看了看,隨后指向旁邊一條巷子,那里面!
謝喬當即松開他,快步朝巷子里跑去,火勢很快將蔓延到這里,必須要快。很快,她站到了水井前,火光照亮了滿滿的井水。
調(diào)出面板,凝視著井中水面,井水不斷憑空消失,逐漸形成一道大漩渦。井水不斷地被謝喬收入【背包】的空格子里。本來打算這趟在敦煌城多買些物資回去,所以十幾個格子幾乎都清空了,現(xiàn)在她都要利用起來。
井水的水位肉眼可見地在下降,片刻工夫,謝喬已經(jīng)蓄滿了十二個格子,共計十二立方米的井水。她扭頭往后跑去,站在巷口,目光鎖定蔓延的火舌,與此同時,開始取出格子里儲存的井水。
下一瞬間,水柱憑空出現(xiàn),源源不斷地澆上房舍著火的屋頂上,火勢遇水終于開始收斂。
有多次取水和放水的經(jīng)驗,謝喬已經(jīng)可以比較自如地控制放水的流量和水體的形狀。她在大火上端制造出成片的噴灑,精準地調(diào)控著噴灑的移動,井水如同瓢潑暴雨一般成片的灑落下來。經(jīng)過謝喬持續(xù)不斷的人工降雨,她前方十米這條巷子的火勢被成功壓制住,但【背包】格子里的十二方水也全部耗盡了。
這個法子很有用,謝喬稍微松了口氣,但還不敢多喘。她再度馬不停蹄地返回水井繼續(xù)蓄水。這口井的水取光就又換下口井,格子蓄水,再放水,灑完這處,再換下一處地點,來來回回,人形滅火車一刻不停地南城來回奔忙著。
半個時辰過去,謝喬終于成功借著【背包】的儲水放水功能,在著火的屋舍與幸免的房屋之間淋出了一條濕潤帶,火勢蔓延不過去了,隨著可燃物的燒盡,火勢將漸漸熄滅。
謝喬整個人累癱在地上,汗如雨下,感覺衣服濕透了,肺部都有些因為呼吸到冷空氣抽痛。這半個時辰如此高強度的跑動,大概比她上半輩子加起來的運動量都要多。
稍微喘平了一些,謝喬翻身爬了起來?;仡^一看,身后空闊的集市上擠滿了敦煌百姓,所有人還驚魂未定,但總歸都脫險了。
謝喬長出一口氣,努力算是沒有枉費。
腦海里突然想到城門口的梁汾,謝喬停不下來,沿著巷子快步向南門方向跑去。臨近南方的火舌仍然劇烈,不過【背包】里還有剩余的井水,謝喬用水柱為自己在火焰中開辟出了一條路。
穿越這簇火團就是南門,匈奴人和守軍的戰(zhàn)斗已經(jīng)停止。高大的城門仍然緊閉著,證明敦煌守軍誓死捍衛(wèi)住了這場殘酷戰(zhàn)斗的勝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