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喬倒是大氣,懶得跟他計較,做自己該做的就行了。無外乎就是看不起她唄,畢竟長水校尉是品銜不低的官職,秩比二千石,前途無量。遠不是她一個小小三四百石的偏遠縣長能夠比擬的。大概是皇甫嵩讓陳靖和她去執(zhí)行相同的任務覺得心里不平衡吧。
西道是暢通的官道,雖然路面一般,但寬度大約相當于謝喬原世界的雙向雙車道。道路寬敞平坦好啊,方便她的弓騎兵放風箏,方便她的西涼鐵騎沖陣。但前提是山寨的黃巾會走這條路。
謝喬先命令騎兵悉數退入道路兩旁的樹林,梁汾和她各領一部,她領重騎兵,梁汾領更需要臨場指揮的弓騎兵。
部曲偃旗息鼓,靜待變故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很快到了飯點。但野外伏兵不宜生火煮飯,會暴露行蹤,謝喬索性取出【背包】格子的肉餡餅,分發(fā)給軍士作為午飯。餡餅給到每個人手上,拿在手上,還在冒著熱氣。
前兩日,謝喬都是吃的皇甫嵩分派的軍糧,火頭軍烹煮的飯食實在難吃,若不是旁人看著,她真咽不下去。還是劉嬸她們烙的餡餅好吃,肉大管飽,肉質鮮嫩,又臭又硬的干饃她吃不了一點。這大概就是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吧。
幸好沒有同意皇甫嵩再給她分撥部曲,否則還得將餡餅分給他們吃。
啃光一張大肉餅,謝喬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油,意猶未盡。
就在這時,有軍士稟報,南方天空升起了筆直的狼煙。這是黃巾的緊急信號,應該是陽城被包圍后,城內守軍發(fā)起的求救。
這么說的話,陽城山下的黃巾軍應該要出動支援了。
謝喬打消了午睡片刻的念頭,示意兩旁士兵都打起精神來,并派遣一名騎兵作為斥候,去查探東道的情況。若是黃巾從東道而過,她好第一時間趕去支援。
陽城山下的黃巾軍是四地中人數最少的,僅有兩千余人,而陳靖麾下便有千人之眾,增援不可能傾巢出動,若只出一千三四百人,陳靖一軍便能對付,謝喬若是去得晚了,怕是連湯都喝不到了。
而且從謝喬對陳靖的觀感來看,他看不起自己以及麾下這群穿顏色各不一樣的粗布衣服的雜牌軍,絕對會功勞攬盡,悄咪咪地吃獨食。
但讓謝喬萬萬沒想到的是,斥候剛派出去一刻不到,靜謐的官道上傳來了沉悶厚重的腳步聲。
謝喬遙遙望去,北邊烏泱泱的人馬自官道而來,頭裹黃巾,來勢洶洶,數量很可能超過了兩千人。全往她這來了!
看來是她低估了黃巾的凝聚力,竟然傾巢出動了。
你速速去通知長水校尉增援,黃巾賊寇走的西道。謝喬吩咐一名騎兵。
這名軍士領命,駕馬奔了出去,直奔向十里地外的東道。
他尋到伏于道路兩側的長水營,滾鞍下馬,拜在長水校尉陳靖面前,如實稟報,陳校尉,兩千賊寇盡往西道而來,請發(fā)兵支援。
聞言,陳靖一驚,神色略顯緊張,,急切地說:賊寇竟然舍近路走遠路,好,我已知悉,你可回去告知謝縣長,我部即刻趕來!
軍士拱手再拜,跳上馬回去復命了。
望著軍士的身影消失在林中,陳靖的臉松垮下,嘴角輕輕勾起,而后往草里一趟,雙手枕著頭,優(yōu)哉游哉地閉上了眼睛。小憩。
長水丞納悶地問:陳校尉這是何意?他都要動身招呼兵卒開拔了。
那謝喬,區(qū)區(qū)一縣長,狂妄得很,全然不將我等放在眼里。三百足矣,無需增補說是,我便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。陳靖漫不經心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