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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縣丞與縣尉的關(guān)系貌似不太友好,這其實對謝喬反而更有利。最怕的就是鐵板一塊,同氣連枝,她應對起來會更麻煩。
你細說說。謝喬道。
直接從尹季的嘴巴里套出來,比她再去一點點查省事多了,雖然他的話一定會有加工的成分。
謝令君,這話可千萬莫說是下官說的,下官實懼陸縣尉,尹季聲音雖然壓到更低,但卻義正辭嚴,陸縣尉于龍勒縣早已目無王法,為所欲為:魚肉百姓,草菅人命,欺男霸女!
莫說別的,單說上個月,城南有一戶成親的人家,陸縣尉聞聽新婦貌美,趁夜闖入洞房,將新婦掠走□□。其家新郎激憤,欲赴郡府上告,卻被陸縣尉派人截殺于途!陸縣尉玩弄新婦數(shù)日,因其貞烈不從,將新婦生投于枯井中掩埋。而后城中敢有議論此事者,皆被陸縣尉罰以杖責鞭笞。
還有尹季仿佛打開了話匣子,聲音都忘記了壓低,恨不得將他的光輝事跡一口氣把全說一遍。
謝喬默默地聽著,即使她已經(jīng)試著過濾尹季部分添油加醋的話,依然感受到自己氣血翻涌,但凡有一條坐實,她都恨不得沖上去將那人渣千刀萬剮。
努力恢復理智,她冷靜地做總結(jié)。
陸縣尉的罪狀,包括但不限于:□□婦女;濫殺無辜;霸占私宅;包庇罪犯;強搶財貨;欺壓百姓;玩忽職守;行賄受賄
謝令君,下官暫時能想起來的就有這些,還有許多一時想不起的,待尹季說得口干舌燥,舌頭都打結(jié)了。
不急,謝喬抬手,腦海里有了盤算,尹縣丞,這樣如何,你回去將陸縣尉這些年在龍勒的所作所為寫個狀子,事無巨細,最好全寫上,我自會將之稟送郡府及涼州刺史部,定他的罪。
遵命!尹季拱手應下來,顯然極其樂意去做這樣的事,扭頭就去辦。
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,正好,那就讓他們狗咬狗。
尹縣丞或許勉強還能忍耐,但這個陸縣尉她忍不了一點,越早拿下他越好。
當然,既然要寫狀子,還需要時間收集證據(jù)。但此事要偷偷地去做,想來這個陸縣尉在龍勒城頗有些實力,才能如此肆無忌憚,要謹防證據(jù)被破壞掉。陸縣尉在龍勒縣稱霸已久,全城百姓大都畏懼他,要從百姓中間拿到強有力的供詞也絕非易事。作為新上任的縣長,她需要獲得一定的公信力和威望,用以證明自己與陸縣尉沒有關(guān)系,不會官官相護,且實力要大過他,百姓才會放心地訴說冤屈。
夜里,謝喬帶人宿在了縣府的后院。房間落灰嚴重,打掃起來頗費了些時間。
晚飯簡單對付,謝喬在案前點上燭火,挑燈夜戰(zhàn),繼續(xù)研究龍勒縣的縣志與近期概況。榆安城是謝喬一點一點從破落的小聚落建造起來的,她對城內(nèi)情況門兒清。龍勒則不同,完全接手一個陌生的地盤需要時間,況且這個地盤還很大,
歷史沿革還足夠悠久。
簡書上好些文言語段讀來生澀難懂,但她足夠鉆研,再加上她腦子不笨,善于融會貫通,難的地方也能大差不差理解其意思。她的興趣也愈發(fā)強烈。
曾幾何時,謝喬也有過吃公家飯、為遠大事業(yè)添磚加瓦的念頭,奈何公考上岸太難,她又沒有獨自一人去遠地的勇敢和覺悟,遂放棄,進了一家小公司為生計當社畜。而現(xiàn)在顯然又獲得了這樣的機會。
雖然謝喬的志向是立大業(yè),終極任務也是一統(tǒng)天下,治理一方一縣一郡之地自有麾下的治才,但她仍然把這當做是鍛煉自己能力的機會。正所謂:一屋不掃,何以掃天下?
不知不覺間,大約熬到了子時,謝喬疲態(tài)盡顯地伸了個懶腰。
隨著對簡書上記載文獻的了解和熟悉,龍勒縣的整體已經(jīng)生成在了她的腦海中。比如她能精確地知道冥水在龍勒縣境內(nèi)拐了幾個彎,河灣上又有多少村莊聚落。
這條冥水就是龍勒縣境內(nèi)最大的河流,位于縣境北部的北塞山下及馬鬃山下一帶?!洱埨湛h志》上記載,冥水在前朝被稱為端水,發(fā)源于祁連山,注入蒲昌海。
根據(jù)這些,謝喬慢慢地回憶起了高中地理和歷史知識,這條冥水應該就是疏勒河,我國唯一一條自西向東的流淌的內(nèi)陸河,源頭自祁連山脈的高山雪原而下,灌溉敦煌城,而后自東向西,沿著低地,穿越沙丘,直至注入羅布泊。蒲昌海就是古時的羅布泊。但隨著歷史的衍化,荒漠化加劇,疏勒河改道斷流,羅布泊也終于成為了沙漠上的鹽殼地。
調(diào)出面板,謝喬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龍勒縣的同質(zhì)化進度條已經(jīng)過了三分之一。
想想其實也能理解,龍勒城如此殘破,龍勒縣府已經(jīng)成了一個爛攤子,停擺許久。而縣丞尹季又是酒囊飯袋之徒,一心諂媚巴結(jié),有他無他沒什么差別,是以,縣府的行政權(quán)力已經(jīng)在謝喬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