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絲毫不懷疑,有謝均和黃意在,西涼大本營會繼續(xù)發(fā)展下去,會越來越好?;蛟S下一次她回來,又將會是另一番盛景。
在戲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,謝喬發(fā)現(xiàn)了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張梁和張寶兄弟,正默默地站在那里,望著臺上臺下熱鬧的景象,眼神復(fù)雜。
他們?nèi)怀两谶@份來之不易的安寧之中,臉上帶著一種恍如隔世的表情。僅僅在兩個多月前,冀州黃巾尚在絕境中掙扎,隨時可能崩盤北官軍坑殺。
而現(xiàn)在,他們卻站在這西北邊陲的城池里,看著百姓載歌載舞,慶祝新年。
這巨大的反差,讓他們至今覺得有些不真實。
謝喬舉步走了過去。
感受如何?她輕聲問道。
張寶回過神,看到是謝喬,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,但隨即又緩和下去,點了點頭:很好。從未想過,百姓能這樣活著。
張梁則顯得激動許多:主公,此乃太平經(jīng)中所繪之盛世!
謝喬微笑,心中因失去廣告而產(chǎn)生的失落感稍稍減輕了一些。
隨我來。她帶二人登臨城墻,北風蕭蕭,卻被厚厚的毛皮大氅隔絕。
北城城墻外的那座雅丹石臺猶在。
最初,榆安只是這座土臺子背后的小小村落,連名字都沒有。馬匪一來,大半的人被砍死。謝喬說。
恍惚間,她仿佛看見了那座殘破的村落,而城墻如同壁障,隔絕了內(nèi)外的兩個時空。
這只是開始。謝喬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,我欲立大業(yè),不止讓榆安如此,不止是讓涼州如此。總有一天,要讓全天下之百姓,都能如今天一般,有飯吃,有衣穿,有屋住,還能聚在一起,唱歌跳舞,歡聲笑語,不必再擔驚受怕,不必再流離失所。
她的目光掃過遠處城墻下歡慶的人群,繼續(xù)說道:你們可曾聽說過厚積而薄發(fā)?
二人對視一眼,搖了搖頭。
謝喬料想這大概是后世的詞匯,不過這不重要。
意思就是說,要積蓄足夠的力量,等待合適的時機,然后一鳴驚人。謝喬解釋道,我們現(xiàn)在,就處在積蓄之階段。榆安乃我等根基,長城聚落是我等屏障,這些軍戶和部曲是我們的刀槍。我等需要時間,需要耐心,去累積,去訓(xùn)練,去秣兵厲馬。待時機一到,西涼大軍,便如出鞘利劍,風馳電逝,橫掃天下,蕩平那些讓百姓受苦的根源所在!
謝喬以二指代劍,而后虛指東南。
這絕非虛言,她口中的每一件事都在行之有效的落實。二人熱血沸騰,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天,西涼鐵騎踏遍中原,傾覆腐朽,建立一個真正屬于百姓的太
平盛世。
主公所言極是!張梁激動地說道。
主公有何吩咐,我兄弟二人,萬死不辭!張寶也沉聲表態(tài),語氣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