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公!與其坐視天下分崩離析,不如主動出擊,用一張更大的網(wǎng),將所有人都網(wǎng)進(jìn)來!哪怕這張網(wǎng)現(xiàn)在還很脆弱,但只要我們不斷地加固它,編織它,它終將堅不可摧,網(wǎng)盡天下!
整個議事閣死一般的寂靜。
百官看著地圖上那些犬牙交錯的勢力范圍,再看看謝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,終于明白了太師的宏大布局。
這不是退讓,這是以退為進(jìn)!
此后幾日,一道道以天子之名的詔書,被裝入特制的封匣,由最精銳的快馬信使連夜送出睢陽,奔赴天下各州。
天子詔令,任命公孫瓚為幽州牧,封新亭侯;袁紹為冀州牧,封安亭侯;曹操為兗州牧,封武亭侯;袁術(shù)為揚(yáng)州牧,封宜亭侯;士燮為交州牧,封車亭侯;劉表為荊州牧,封穆亭侯;劉璋為益州牧,封鹽亭侯。
這些詔書,將帶著朝廷的恩典,飛向那些早已不聽號令的強(qiáng)藩手中。
至于盤踞江東的嚴(yán)白虎,漢中的張魯,并州的張燕,吳郡的孫堅,長沙的韓玄,以及夾雜在其中的小割據(jù)實力,則完全忽略,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于這片土地上。這刻意的冷落,本身就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博弈,逼迫他們在這場重新洗牌的棋局中,做出自己的選擇。
第149章
初冬的兗州,寒風(fēng)如刀,曹軍大營連綿十里。
沒有了宿敵呂布,曹操在兗州一帶,已經(jīng)掃平了大小勢力,成為當(dāng)之無愧的一方霸主。
大帳之內(nèi),沒有絲竹宴樂,正中懸掛著一副巨大的兗州堪輿圖,上面用朱筆和墨線勾勒出縱橫交錯的軍事態(tài)勢。
主位之上,一人身著黑色明光鎧,正對著地圖凝神沉思,正是曹操。
聽聞通傳,天子使者攜詔書而來,曹操闊步走下帥位,并未有絲毫倨傲,反而對著使者拱手一禮:天使遠(yuǎn)來,有失遠(yuǎn)迎,操之罪也。
他身后的夏侯惇、夏侯淵、曹仁、曹洪等一眾宗族猛將,個個虎背熊腰,煞氣逼人。他們看著眼前這個略顯單薄的朝廷使者,眼神各異,有好奇,有審視,更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輕蔑。
在他們看來,這天下,是靠刀槍打下來的,而不是靠朝廷那一紙空文。
使者定了定神,從懷中捧出明黃色的詔書封匣,朗聲道:天子有詔,請曹將軍接旨!
曹操立刻整了整衣甲,當(dāng)先跪倒在地,沉聲道:臣,曹操,恭迎圣詔!
他身后,無論心中作何感想,曹仁、曹洪、夏侯惇、夏侯淵、荀彧、程昱等一干文武,盡皆跪倒,黑壓壓的一片,動作整齊劃一,顯示出極高的紀(jì)律性。
使者念道:奉天承運皇帝詔曰:自黃巾之亂,天下板蕩,州郡殘破,黎庶倒懸。有奮武將軍曹操,忠勇過人,志存王室,掃蕩黃巾于東郡,克定兗州,厥功至偉,朕心甚慰。今特拜為兗州牧,進(jìn)爵武亭侯,食邑五百戶。望卿忠心王事,安撫州郡,撫恤黎庶,為國藩籬,欽此!
兗州牧!這三個字的分量,遠(yuǎn)比一個雜號將軍要重得多。
這是朝廷正式承認(rèn)了曹操對整個兗州的統(tǒng)治權(quán)。
曹操伏地叩首,聲如洪鐘:臣,曹操,領(lǐng)旨謝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