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謝喬,區(qū)區(qū)一縣長,狂妄得很,全然不將我等放在眼里。三百足矣,無需增補說是,我便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。陳靖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。
可若是貽誤戰(zhàn)機,回去如何同皇甫使君交差?長水丞面露擔憂。
雖然他們剛剛劃入皇甫嵩部,但聽聞皇甫嵩治軍嚴明,令行禁止。
我們這不是路上遇阻了嗎?誰成想野地里還藏著一彪人馬,陳靖噗嗤笑出聲,讓她先與黃巾斗,兩千黃巾,夠她那三百雜軍喝一壺的了。斗得個兩敗俱傷,我等歇夠了,再去坐收漁翁之利,豈不妙哉?
另一端。
兩千黃巾已然近在眼前,送信的軍士都回來了,東面卻遲遲不見陳靖的援軍,謝喬一下就猜到了緣由。故意的。
三百對兩千,伏擊沒有意義,況且此地地形平坦,也沒有太充足的準備,不如就在官道上拉開陣勢。
謝喬一令出,官道兩側軍士馬匹立即開動,弓騎兵在前,重騎兵在后,正面迎敵。
黃巾軍面對前方道路上的阻敵,提速沖鋒而來,士氣高昂,喊殺聲震天。
好消息是,兩千黃巾沒有馬匹沒有騎兵,全是步兵。
不過即使有騎兵也不必怕,她麾下的西涼騎兵騎的都是性能更優(yōu)越的匈奴馬,若有意逃離,是不可能被追上的。
這是謝喬最大的底氣,打不過還能跑。
黃巾目測沖到近了兩百米,西涼弓騎的指揮官梁汾當即下令,引箭!
盡可能排開的兩百余弓騎兵齊刷刷地從箭壺中抽出箭支,引弓搭箭,箭鏃對準敵眾。
放!
命令一下,箭支整齊劃一飛射而出,呈一條優(yōu)美的拋物線,先上升再下滑,射向密集的黃巾敵眾。
經(jīng)過長時間的訓練,弓騎兵的射術無疑更了精準,且他們射出去的箭矢上不再是光禿禿的,而是附帶了用以增強穩(wěn)定性的箭羽。這是謝喬從她的牧場的鵝鴨身上抽走的。
浩浩蕩蕩的黃巾軍呈一條長蛇狀,鋪滿了官道。兩百支箭矢放出去,直接放到了蛇頭前排的數(shù)十人。
在梁汾的指揮下,弓騎兵隨即再射第二輪,第三輪。
射完第三輪,雙方排頭的距離已經(jīng)來到了五十米內。
騎射陣型!梁汾喊。
話音一出,前方的弓騎兵調轉馬頭,驅馬后退,但在退的同時拉弓上箭。
馬匹緩行之中,弓騎兵扭過身,箭頭瞄準后方自由側射,技法熟練,這是弓騎兵在兵營中訓練的戰(zhàn)術。
馬匹的移動并不影響弓騎兵的射擊精度,邊射邊退,邊退邊射,與身后的黃巾軍始終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