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流言四起的院子里,有一個人愿意挺身而出,為她說話,護她尊嚴,這比什么都重要。
那幾個說閑話的,臉燒得快冒煙了。
她們低著頭,誰也不敢再抬眼看人。
原本聚在一起說閑話的得意勁兒蕩然無存,只剩下滿心的羞慚和懊惱。
早知道就不該嘴快,這下好了,不僅沒占到便宜,還被反將一軍。
等兩人走遠,才敢小聲嘀咕:
“哎喲……真是看不出來,馮湘湘現(xiàn)在這么能賺錢?”
“陸營長也不管管她?這成什么體統(tǒng)……”
“管?人家男人臉上有光還來不及呢!”
“咱們以后還是少說點吧,萬一又被聽見,丟人現(xiàn)眼?!?/p>
“陸營長……該不會是給馮湘湘撐面子吧?”
有人壓低了聲音,語氣里帶著幾分懷疑與不屑,仿佛這句話說出口,便能戳穿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她天天穿得跟撿破爛似的,能賺啥錢?賣點水果都賣不動,你還真信她比陸營長掙得多?”
另一個人冷笑了一聲,目光掃過屋子里眾人,像是在尋找認同。
他嘴角微揚,話語尖銳得幾乎帶刺:“一個擺地攤的女人,平日連塊像樣的布料都舍不得買,能有多少錢?陸營長可是正經(jīng)軍官,拿國家俸祿的人,她憑什么比他有錢?”
“可……馮湘湘說謊我信,陸營長說謊?我可不信。你們忘了?上回她捐五十塊,眼皮都沒眨一下?!?/p>
一個年長些的婦人緩緩開口,聲音不高,卻像一塊石頭投入了死水。
她眉頭微皺,語氣里滿是思量:“那會兒咱們村修橋缺錢,別人都捐個五毛一塊的,她一出手就是五十塊,還是嶄新的票子,疊得整整齊齊。要是個窮酸人家,哪兒來這么多閑錢?”
屋里一下子安靜了。
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們,全都噤了聲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沒有人再敢隨意開口,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眾矢之的。
你瞅我,我瞅你,誰都不敢吭聲。
眼神在彼此之間來回游移,卻始終無人敢率先打破這沉默。
有人低頭盯著腳尖,有人假裝咳嗽轉(zhuǎn)移注意力,還有人偷偷抬眼看向門口,仿佛希望有人能進來解圍。
另一邊,陸清風把馮湘湘送回屋里,轉(zhuǎn)身就出了門。
他動作干脆利落,軍靴踏在地面上發(fā)出沉穩(wěn)的腳步聲。
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,確認她安全進屋后,才拉上門,身影迅速消失在昏黃的路燈下。
他還得去公安局,把今天孩子被偷的事查個水落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