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。
刺骨的冰冷從大理石地面?zhèn)鱽?,短暫地壓制住了江掠體內(nèi)那焚燒一切的灼熱。
他從短暫的昏迷中被痛醒。
意識像是沉在沸水鍋底的石子,每一次試圖浮起,都會被更狂暴的熱浪狠狠拍下。
整個世界,是一片扭曲的血紅。
“吼……”
他喉嚨里發(fā)出不似人聲的低吼,雙手在光滑的地面上胡亂抓撓,指甲與地面摩擦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,卻無法支撐他沉重如鉛的身體。
不行。
還不夠冷。
那股源自“亂神香”的毀滅性能量,已經(jīng)徹底失控,像一頭被囚禁在牢籠里的洪荒巨獸,正瘋狂地撕咬著他經(jīng)脈的每一寸壁壘。
再這樣下去,不出十個呼吸,他就會從內(nèi)到外,被自己活活燒成一捧焦炭。
必須前進。
找到一個更冷,更安靜的地方。
這個念頭,是他混亂腦海中唯一的執(zhí)念。
他用額頭抵著地面,雙臂肌肉虬結(jié),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(tài),拖動著自己的身體,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,留下一道淺淺的、帶著焦糊氣味的汗痕。
一寸。
又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