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四個字如同四把冰冷的淬毒匕首,狠狠扎入在場三人的心臟!空氣瞬間凝固,夕陽殘照的光線似乎也失去了溫度,變得冰冷而充滿惡意。
紀川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徹底褪去,大腦一片空白,耳朵里嗡嗡作響,仿佛有無數(shù)只蒼蠅在瘋狂振翅。
格殺?叛逃?龍淵閣最高級別的格殺令?目標…是他?這怎么可能?!
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,瞬間凍結(jié)了他的四肢百骸。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,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墻壁上,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,只有無邊的冰冷和荒謬感。
雷擎的拳頭瞬間攥緊,指節(jié)因過度用力而發(fā)出咯咯的聲響。
他那張一向沉穩(wěn)如巖石的臉上,此刻寫滿了震驚與憤怒,眼神銳利如刀,猛地看向沈青衣,似乎在確認這命令的真實性,又像是在壓抑著滔天的怒火。
龍淵閣…他曾經(jīng)效忠并為之奮戰(zhàn)的地方,竟然會對一個剛剛從邪教和詭異事件中死里逃生、甚至身負重要線索的年輕人下達這種絕殺令?!
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?!
沈青衣的臉色蒼白如紙,握著加密通訊器的手指微微顫抖。
她猛地抬頭,目光死死盯住紀川,那眼神復(fù)雜到了極點——有震驚,有憤怒,有被體系背叛的冰冷,但更多的是一種快如閃電的分析和決斷。
為什么?
是因為福壽園的事件?
無數(shù)的念頭在她腦中飛旋碰撞,最終凝聚成一個冰冷的事實:無論原因為何,從這一刻起,他們?nèi)耍绕涫羌o川,已經(jīng)不再是龍淵閣的協(xié)助者或管制對象,而是…必須被清除的敵人!
沈青衣的聲音干澀而低沉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,她飛快地將通訊器收起,目光掃過震驚的紀川和憤怒的雷擎,"我們沒時間震驚和憤怒了。
‘暗牙’小隊只是先頭部隊,格殺令一出,來的就絕不會只有他們。整個城市的龍淵閣力量,甚至可能包括天機局內(nèi)部被滲透或傾向于龍淵閣的派系,都會動起來。我們必須立刻消失!"
她的話如同冰水澆頭,讓紀川和雷擎瞬間從巨大的沖擊中清醒過來。
是的,沒時間了!
雷擎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,眼神迅速恢復(fù)冷靜,屬于頂尖特工的素質(zhì)再次占據(jù)上風(fēng)。屋全部不能用了。常規(guī)的交通方式也不行,我們的身份信息恐怕已經(jīng)被鎖定。需要完全脫離他們的監(jiān)控網(wǎng)絡(luò)。"
他快速說道,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思考著逃生路線和方案。
紀川靠在墻上,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,劇烈的疼痛讓他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些。
恐懼依舊存在,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狠厲和求生欲。他看向沈青衣和雷擎,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決絕:"是因為我看到的那些…對嗎?他們怕我知道得太多?"
她的話像是一把錘子,敲碎了紀川最后的一絲僥幸和猶豫。對,活下去!只有活下去,才能知道為什么!才能知道那雙冰冷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!才能知道外祖母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!
紀川站直身體,盡管虛弱,眼神卻不再迷茫,而是充滿了破釜沉舟的堅定。
他的選擇簡單而直接,帶著軍人的干脆和忠誠。
雷擎重重點頭,沒有任何廢話,立刻轉(zhuǎn)身,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漸濃暮色與復(fù)雜的巷弄陰影之中,很快便消失不見。
兩人如同驚弓之鳥,在破舊工業(yè)區(qū)錯綜復(fù)雜的小巷和廢棄廠房間快速穿行。沈青衣對這里的地形似乎頗為熟悉,總是能找到最隱蔽的路徑。紀川咬牙緊跟,身體的虛脫和右眼的刺痛被強烈的求生意志強行壓下。chapter_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