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旨內(nèi)容,比之前那道申飭旨意更加嚴厲!幾乎直接指責(zé)李凌擁兵自重,懷有異心!并且明確要求交出所有技術(shù)!
堂內(nèi)一片死寂!所有隴西將領(lǐng)官員無不面色鐵青,拳頭緊握!趙老四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!他們在前方浴血拼殺,守土衛(wèi)國,朝廷不思援手,反而派欽差來奪功、索要、查辦?!
李信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幾乎要站出來抗辯!
李凌面色平靜如水,緩緩跪下:“臣,領(lǐng)旨謝恩。”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。
他接過那卷冰冷沉重的絹帛,緩緩起身,目光直視灌嬰:“灌大夫,王意已明。然,大夫可知,狄道城下,埋骨幾何?可知若無這些‘私藏重器’,狄道早已城破人亡,隴西已非漢土?可知匈奴單于敗退時,曾言‘漢室自毀長城,實乃天助我匈奴’?”
灌嬰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,但旋即被冷硬取代:“昭武王此言差矣。漢王乃天命之主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國之重器,自當歸于朝廷,方是正理。邊將雖有微功,然豈可恃功而驕,私藏利器?此非人臣之道也!本官奉旨行事,還請王爺即刻交出水泥、強弩等一應(yīng)制法圖樣及工匠名冊,并配合本官核查府庫賬目、軍功文書!”
圖窮匕見!毫不掩飾!
李凌心中怒極,反而笑了:“制法圖樣,乃萬千工匠心血結(jié)晶,更關(guān)乎邊防安危,豈是兒戲,豈能輕易予人?大夫若要,可。請大夫奏請漢王,遣少府工匠至隴西學(xué)習(xí),本王必傾囊相授。然,若欲強索圖紙,攜之而去,請恕李凌……難以從命!”他語氣堅決,寸步不讓!
“你!”灌嬰沒想到李凌如此強硬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“昭武王,你這是要抗旨嗎?!”
“非是抗旨,乃是為國守邊,不得不爾!”李凌毫不退縮,目光如電,“大夫可知,匈奴雖退,然其主力未損,冒頓單于睚眥必報,隨時可能卷土重來?羌人雖暫服,然其心難測,若無利器震懾,頃刻便反?此時若將守城依仗拱手讓人,無異于自毀長城,將隴西、乃至關(guān)中百萬生靈,置于胡騎鐵蹄之下!此等罪責(zé),大夫可愿承擔?陛下可愿承擔?!”
他句句在理,字字誅心,將個人得失上升至家國存亡的高度!
灌嬰一時語塞,他雖得劉邦授意前來施壓,但也深知李凌所言非虛。強逼之下,若真逼反了這尊殺神,或者導(dǎo)致邊關(guān)失守,他絕對吃罪不起!
堂內(nèi)氣氛緊張到了極點,劍拔弩張!滎陽甲士手按刀柄,隴西將領(lǐng)怒目而視,大有一言不合便要血濺五步之勢!
就在此時,一直沉默跟在灌嬰身后的那位丞相府長史(屬性預(yù)估:【陳平(?),體質(zhì)60,力量55,敏捷58,智力90,政治85,魅力70,幸運??】)忽然輕笑一聲,上前一步,對灌嬰拱手道:“大夫息怒,王爺亦請息怒。漢王與丞相之意,無非是希望國之重器,能惠及四方,強我漢軍,絕無猜忌功臣之意。王爺忠心為國,天地可鑒。不若如此,王爺可先將水泥、弩械之樣品及簡要功效說明呈交灌大夫,由大夫帶回滎陽,稟明漢王與丞相。至于具體制法傳承,確非一朝一夕之事,可容后再議。當務(wù)之急,乃是撫恤傷亡,恢復(fù)邊防,以防胡虜再犯。大夫以為如何?王爺以為如何?”
此人說話圓滑,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。
灌嬰冷哼一聲,不再言語,算是默認。
李凌深深看了那長史一眼,心中了然,這必是蕭何的安排。蕭何既想得到技術(shù),又不想逼反自己,更不愿承擔邊關(guān)失守的責(zé)任,故派此人在中間轉(zhuǎn)圜。
“可?!崩盍椟c頭,“便依這位長史之言。李郡守,命公輸越將水泥成品、新式弩械樣本及簡要說明文書,取來交予灌大夫?!?/p>
“諾!”李信松了口氣,連忙去辦。
次日,灌嬰并未在狄道多做停留,帶著一批水泥塊、幾具弩機樣本和厚厚的文書,在滎陽甲士的護衛(wèi)下,悻悻然離開狄道,返回滎陽復(fù)命。
一場迫在眉睫的沖突,暫時化解。但李凌與滎陽朝廷之間的裂痕,已深如鴻溝,再也難以彌合。
送走欽差,李凌站在城頭,望著遠去的車隊,目光幽深。
“將軍,朝廷……已不可信?!壁w老四在一旁低聲道,語氣中帶著憤懣與悲涼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凌淡淡道,“從今日起,隴西、北地之事,皆由我等自決。滎陽旨意,合則用,不合則……虛與委蛇。當務(wù)之急,是盡快恢復(fù)實力!”
他轉(zhuǎn)身,看向西方廣袤的羌人草原,又看向北方匈奴退卻的方向。
“羌人……匈奴……朝廷……”他低聲自語,“這盤棋,越來越有趣了?!?/p>
“系統(tǒng),調(diào)出當前資源與可兌換項?!彼闹心睢P叛鲋到?jīng)過慘烈守城和羌人歸附(敬畏),已緩慢恢復(fù)至68點。他需要盡快將這點力量,轉(zhuǎn)化為實實在在的實力。
【叮!信仰值:68點。可兌換:優(yōu)質(zhì)牧草種子(20點)、初級獸醫(yī)術(shù)(15點)、簡易板甲鍛造法(30點)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