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半柱香后,趙老四回來稟報:“都尉,在后院書房發(fā)現(xiàn)一處暗格,內(nèi)有往來書信若干,以及……一些尚未焚盡的絹帛,似乎與這塊類似。”他呈上幾封書信和少許燒焦的絹帛碎片。
韓庸見狀,直接癱軟在地,面如死灰。
諸葛明也是臉色微變,但依舊強作鎮(zhèn)定。
李凌拿起書信快速瀏覽,多是些與南陽、乃至楚地方面的商業(yè)往來和尋常問候,并無直接謀反證據(jù)。但那燒焦的絹帛碎片上,殘留的圖案與那密記同源!
“韓公,還有何話說?”李凌冷聲道。
“冤枉!冤枉??!”韓庸涕淚橫流,“這些……這些是商業(yè)往來……那絹帛……定是有人陷害……”
“看來韓公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?!崩盍枵酒鹕?,“將那馬夫帶上來!”
受傷的馬夫被攙扶進來,指著韓庸和諸葛明,激動道:“就是他們!我親耳聽到他們與那南陽人密謀!說要等漢王離開潁川,就……就起事!”
“刁奴!血口噴人!”韓庸尖叫。
諸葛明卻忽然開口:“都尉,此人所言,純屬誣陷。您手中那方關(guān)鍵絲帛,可否再容在下一觀?或許能看出些許端倪,證明我等清白?!?/p>
李凌心中冷笑,終于圖窮匕見了?他想再確認那密記?他示意趙老四將絲帛遞過去。
諸葛明接過絲帛,仔細觀看,手指在那特殊的密記上輕輕摩挲,眼神閃爍不定。片刻后,他忽然抬頭,看向李凌,語氣變得有些怪異:“都尉,此密記……似乎有些特別。您……是從何處得來此物的?交給您此物之人,可曾說過什么?”
李凌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的試探和一絲……期待?他是在確認自己是否是“自己人”?還是想套出幕后指使?
“此乃軍機,豈容你探問!”李凌厲聲呵斥,心中卻愈發(fā)肯定,這諸葛明絕對知道這密記的來歷,甚至可能本身就是那個“南陽來人”系統(tǒng)的一員!
諸葛明被呵斥,卻不惱怒,反而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,將絲帛遞回:“是在下唐突了。既然如此……都尉打算如何處置我韓家?”
李凌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。眼下證據(jù)看似確鑿,實則缺乏最關(guān)鍵的、能直接定謀反大罪的鐵證(如與項羽的通信)。韓家是地方大族,若貿(mào)然族誅,恐引發(fā)動蕩,正中某些人下懷(無論是楚地還是漢軍內(nèi)部想攪混水的人)。但若輕輕放過,則后患無窮,自己也威信掃地。
必須快刀斬亂麻,既要懲處立威,又要控制影響,更要……引出更深的大魚!
他猛地一拍桌案:“韓庸!你縱容家丁行兇,府中藏匿可疑信物,縱非主謀,亦有失察縱容之罪!本都尉依軍法,暫將你收押!韓府一應(yīng)人等,不得離府!待本都尉查清真相,再行定奪!”他并未直接定謀反罪,而是以“縱容”、“失察”為名扣押韓庸,軟禁全府。
“至于你,”他目光轉(zhuǎn)向諸葛明,“身份可疑,言行詭譎,一并收押!”
“都尉!我乃清白……”諸葛明還想辯解。
“拿下!”李凌不容分說。
親衛(wèi)上前將面如死灰的韓庸和神色變幻的諸葛明捆縛押下。
“趙老四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你帶一隊人馬,留守韓府!嚴加看管,沒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!同時,繼續(xù)搜查,但注意方式,不得擾民過度!”
“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