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且見大勢已去,氣得哇哇大叫,虛晃一戟,逼開李凌和王陵,撥馬便走,在親衛(wèi)拼死掩護下,向后敗退。
“追!”李凌和王陵豈肯放過,揮軍掩殺!直追出十里方休,斬獲無數(shù),繳獲軍械輜重堆積如山!
夕陽西下,宛城之戰(zhàn),以漢軍大獲全勝告終!龍且一萬五千大軍,折損近半,狼狽退往雉縣方向。
宛城內(nèi)外,歡聲雷動!軍民奔走相告,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。
夜幕降臨,宛城將軍府內(nèi),燈火通明,觥籌交錯。盛大的慶功宴正在舉行。李凌、王陵并坐主位,麾下眾將分列兩旁,人人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。
“哈哈哈!李將軍!老夫今日方知何為英雄出少年!”王陵(約四旬年紀)滿面紅光,舉杯豪飲,用力拍著李凌的肩膀,“以弱冠之齡,獨守孤城,力抗龍且,更敢出城反擊!這份膽略,這份武勇,老夫佩服!佩服??!”
李凌(19歲)舉杯回敬,謙遜道:“陵公過獎!若非陵公及時來援,內(nèi)外夾擊,凌焉能敗那龍且?此戰(zhàn)之功,首推陵公!”
“哎!此言差矣!”王陵擺手,“若非將軍固守待援,挫敵銳氣,更設(shè)計重創(chuàng)其軍,老夫來了也是徒勞!你我二人,可謂將星合璧,缺一不可!來!滿飲此杯,敬你我并肩殺敵之情!”
“敬陵公!”李凌微笑舉杯,一飲而盡。兩人相視大笑,頗有惺惺相惜之感。
宴席氣氛熱烈,眾將紛紛上前敬酒,歌頌兩位主將之功。李凌來者不拒,酒到杯干,110點的體質(zhì)讓他毫無醉意,反而愈發(fā)神采奕奕。
酒過三巡,王陵屏退左右,壓低聲音對李凌道:“將軍,龍雖敗退,然其主力尚存,范增老謀深算,楚軍勢大,南陽恐非久安之地。不知將軍日后有何打算?”
李凌心中一動,知道王陵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志向和劉邦集團對他的安排。他放下酒杯,正色道:“凌受漢王厚恩,委以重任,自當(dāng)竭盡全力,經(jīng)營南陽,以為漢王南下東進之基業(yè)。然……誠如陵公所言,楚強漢弱,非一朝一夕可逆轉(zhuǎn)。凌年少德薄,還需陵公這等豪杰鼎力相助,共扶漢室!”
他巧妙地將問題拋回,既表明了對劉邦的忠誠,也表達了需要王陵支持的意愿,更暗示了未來的廣闊前景。
王陵眼中精光閃爍,撫須沉吟片刻,忽然笑道:“將軍放心!王某雖不才,亦知天命所歸!漢王仁厚,將軍雄略,王某愿效犬馬之勞!此后南陽之事,但憑將軍差遣!我麾下兒郎,亦是將軍麾下兒郎!”
這便是明確的投誠和表態(tài)了!意味著王陵這支獨立的豪強武裝,正式并入了劉邦體系,并愿意接受李凌的節(jié)制(至少在南陽范圍內(nèi))!
李凌心中大喜,起身舉杯:“得陵公相助,如虎添翼!凌必不負陵公信任!共襄大業(yè),富貴與共!”
“富貴與共!”王陵大笑起身,與李凌重重碰杯。
兩人重新落座,關(guān)系更進一步。王陵又道:“將軍,如今龍且新敗,短期內(nèi)應(yīng)無力再犯。然南陽內(nèi)部,似乎……仍有隱憂?”他目光掃過堂下,意有所指。顯然,他也聽聞了“赤蛇”之事。
李凌神色一肅,低聲道:“陵公明察。楚諜‘赤蛇’尚未落網(wǎng),其黨羽潛伏甚深,前日呂郡守遇刺,便疑為其所為。此獠不除,終是心腹大患?!?/p>
王陵冷笑一聲:“宵小之輩,只敢暗箭傷人!將軍放心,清查內(nèi)奸之事,王某亦可助一臂之力!我在南陽經(jīng)營多年,三教九流,總有幾分耳目?!?/p>
李凌心中一動,這倒是意外之喜。王陵這種地頭蛇,在情報方面確有獨特優(yōu)勢。
“如此,有勞陵公了!”李凌拱手。
慶功宴持續(xù)到深夜方散。送走王陵,李凌毫無醉意,回到書房。陳平(約30歲)已在等候。
“恭喜將軍,大敗龍且,更得王陵傾心歸附?!标惼轿⑿Φ?。
“全賴先生運籌帷幄,將士用命。”李凌擺擺手,面色轉(zhuǎn)為凝重,“然,‘赤蛇’未除,我心難安。吳庸那邊,可有進展?”
陳平收斂笑容:“吳庸被軟禁后,一言不發(fā),但其家眷中,其幼子似有動搖。另,根據(jù)王陵將軍提供的些許線索,結(jié)合我等此前調(diào)查,那三家與吳庸關(guān)聯(lián)密切的商社,其背后……似乎都與楚地一個名為‘影月商會’的神秘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”
“影月商會?”李凌皺眉,“此乃何物?”
“一個近年來突然崛起于楚地的龐大商會,觸角遍及各行各業(yè),勢力極大,據(jù)說……與范增關(guān)系密切?!标惼匠谅暤?,“‘赤蛇’,或許并非一個人,而是一個……代號,代表的是‘影月商會’在整個南陽乃至中原的間諜網(wǎng)絡(luò)首領(lǐng)?!?/p>
李凌心中劇震!這個推斷,遠比單個間諜頭目更為可怕!一個龐大的、有組織、有經(jīng)濟支撐的間諜網(wǎng)絡(luò)!
“如此說來,揪出一個吳庸,甚至找到‘赤蛇’本人,或許都無法徹底鏟除這個毒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