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鄙人蒯徹(歷史人物,韓信謀士,此處借用其名與部分設(shè)定),見過昭武王。”文士躬身行禮,不卑不亢。
蒯徹?李凌心中微動,此人在歷史上以智謀和縱橫術(shù)聞名,曾勸韓信自立。
“先生遠來辛苦。不知有何見教?”李凌不動聲色。
蒯徹微微一笑:“徹,一介布衣,然觀天下大勢,略有心得。今聞王爺雄踞隴西,威震羌胡,然……外有強胡環(huán)伺,內(nèi)有朝廷猜忌,看似風光,實則如履薄冰。徹不才,愿獻三策,或可解王爺眼下之困,圖未來之安?!?/p>
“哦?愿聞其詳。”李凌挑眉。
“上策:王爺手握強兵,據(jù)險地,得羌心。何不乘勢西向,吞并河西,連通西域?據(jù)絲綢之路之利,收月氏烏孫為援,成西霸之業(yè)?屆時,縱是漢王,亦需仰王爺鼻息!”
“中策:謹守邊陲,陰結(jié)諸侯。徹聞河南地(河套)有韓王信(非韓信),與王爺境遇相類,皆遭猜忌。王爺可暗中聯(lián)絡(luò),互為犄角。另,彭越、英布等,皆非安分之人。若天下有變,王爺振臂一呼,其勢必應(yīng)!”
“下策:韜光養(yǎng)晦,示弱于朝。盡獻水泥弩械之法,自削兵權(quán),以求安枕。然此乃取死之道,非英雄所為也?!?/p>
蒯徹侃侃而談,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凌,觀察他的反應(yīng)。
李凌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先生三策,皆非常人所能言。然,先生可知,本王所求,并非裂土稱霸,亦非朝秦暮楚?!?/p>
“哦?王爺所求為何?”
“本王所求,不過是守我華夏西陲,護我一方黎民,使胡馬不敢南牧,使百姓得以安居。至于朝廷……若信我,我自當效忠;若疑我,我亦能自保。裂土稱霸,非我所愿,徒使生靈涂炭,予匈奴可乘之機耳?!崩盍枵Z氣平靜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蒯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失望,隨即化為深思:“王爺之志,令人敬佩。然……樹欲靜而風不止??v無稱霸之心,亦需有自保之力,乃至……制衡之能。王爺雖不取上中二策,然其理相通:強己、聯(lián)友、懾敵,缺一不可?!?/p>
李凌頷首:“先生此言有理。本王眼下,正需先生這般洞明世事、善于謀劃之人。先生可愿暫留府中,為本王參贊軍機,尤其……分析天下諸侯動向,籌謀與韓王信等之聯(lián)絡(luò)事宜?”他雖不采納激進策略,但蒯徹的點撥,確實提醒了他需要更廣闊的戰(zhàn)略視野和外交手腕。
蒯徹略一沉吟,拱手道:“王爺雄才大略,虛懷若谷,徹,愿效微勞!”
李凌麾下,再添一智囊。
除夕之夜,狄道城頭寒風刺骨。
李凌拒絕了府內(nèi)的宴飲,獨自披著大氅,巡視城防。看著城外漆黑的原野,聽著風中隱約傳來的羌笛聲,他心中思緒萬千。
趙老四此刻應(yīng)在冰天雪地的河套草原伺機而動。
安格什遠在西域,生死未卜。
滎陽的猜忌如陰云不散。
“影傀”的毒計不知何時再現(xiàn)。
匈奴的大軍正在北方磨刀霍霍。
而他自己,在這小小的狄道城中,運籌帷幄,砥礪鋒芒,守護著一點微弱的火種。
前路艱難,步步驚心。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枚溫熱的“祖龍魂佩”。
“系統(tǒng),調(diào)出當前勢力概覽?!?/p>
淡藍色光幕浮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