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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單于親征，血鑄孤城（第4頁）

“混蛋！”王勇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破口大罵。

李信面色慘白，搖搖欲墜。

城頭守軍一片嘩然，士氣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！

李凌握著那卷冰冷的絹帛，手指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他抬頭，望向城外冷笑的冒頓，仿佛能看到那雙狼眼中計謀得逞的嘲諷。這一切，恐怕早就在“影傀”和范增的算計之中！離間計，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，發(fā)揮了最致命的效果！

內(nèi)憂外患，絕境！真正的絕境！

然而，就在這絕望的氣氛幾乎要壓垮所有人的時候——

李凌猛地將王旨擲于地上，仰天發(fā)出一聲長嘯！嘯聲穿金裂石，壓過了戰(zhàn)場所有的喧囂！

“將士們！”他的聲音如同驚雷，炸響在城頭，“看看城外！那是誰？是匈奴單于！是屠戮我們父母妻兒的仇敵！是踐踏我們家園的豺狼！朝廷可以猜忌！御史可以申飭！但！這狄道城，是我們用血汗加固的！這隴西地，是我們用性命守護的！我們的身后，是我們的父母家園！我們……無路可退！”

他長劍指向城外匈奴大軍，聲嘶力竭：“今日，不為朝廷！不為功勛！只為我們自己！為我們的父母妻兒！血戰(zhàn)到底！城在人在！城亡人亡！”

“血戰(zhàn)到底！”

“城在人在！”

“城亡人亡！”

短暫的沉寂后，城頭爆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怒吼！被朝廷寒了的心，被主帥的決絕再次點燃！化為更瘋狂的戰(zhàn)意！

士氣，不降反升！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！

李凌轉(zhuǎn)身，對書記官冷然道：“回復滎陽：臣，李凌，謹遵圣命，必與狄道共存亡！然，若城破，非凌之罪，乃朝中奸佞，自毀長城！”此言，已是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決裂！

“諾！”書記官記錄的手在顫抖。

“將軍！匈奴又上來了！”哨兵驚呼。

新一輪的攻勢，更加猛烈！

“弩箭用盡，便用刀砍！刀卷刃了，便用牙咬！”李凌拾起一面盾牌，持劍立于最前方，“殺！”

“殺——！”

最后的血戰(zhàn)，開始了！狄道城，化作了一座燃燒的血肉磨坊，每一寸城墻，都在進行著最殘酷的爭奪！
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——

城南方向，突然傳來一陣沉悶而奇異的號角聲！不同于匈奴的蒼涼，也不同于漢軍的激昂，那號角聲，帶著一種古老、蠻荒、而又充滿力量的韻律！

緊接著，地平線上，煙塵再起！一支全新的軍隊出現(xiàn)了！

他們打著雜色的旗幟，穿著皮甲與銅鎧混合的服飾，武器五花八門，但人數(shù)眾多，浩浩蕩蕩，竟有萬余之眾！他們的目標，并非狄道城，而是……匈奴大軍的側后翼！

“那是……羌人？！”李信難以置信地驚呼，“是燒當羌！還有……白馬羌！參狼羌！他們……他們怎么來了？！”

來的，正是之前被李凌雷霆手段震懾，或擊敗，或安撫的隴西諸羌部落！他們竟然在這個最不可能的時刻，聯(lián)軍來援了！

為首一騎，正是被趙老四生擒后又釋放的先零羌首領迷當！他揮舞著戰(zhàn)刀，用羌語怒吼著：“殺匈奴！救李將軍！報他不殺之恩！”

羌人騎兵如同狂野的洪流，狠狠地撞入了猝不及防的匈奴后軍！

匈奴大軍瞬間陷入混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