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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2章 年關(guān)暗流，雛鳳試鳴（第2頁）

“不錯！”李凌贊許地看了兒子一眼，“故而，方有‘固本培元’之要。‘本’在何處？便在這一串串?dāng)?shù)字之中！廣積糧，高筑墻，緩稱王。古人所言，字字珠璣。如今長安動蕩，未來局勢莫測，我北地欲要求存圖強，眼下最要緊之事，便是趁此間隙，拼命積攢這本錢！勃兄統(tǒng)籌政務(wù)，破奴整軍備武，子通廣布耳目，皆為此事。你近日觀政，可見郡府為何對清丈田畝、核實戶口、催繳賦稅如此嚴(yán)格？為何對打造軍械、儲備糧草如此緊迫？便是為此！”

李玄業(yè)恍然大悟，心中震撼。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，治國安邦，并非空談道德文章，而是建立在冰冷而真實的數(shù)字基礎(chǔ)之上。父親的深謀遠慮，皆源于對這“本賬”的清醒認識。

“業(yè)兒，你需記住，”李凌語重心長，“權(quán)位可失而復(fù)得，然民心、糧草、軍備，此乃實實在在的根基，損一分便弱一分。日后你執(zhí)掌權(quán)柄，無論面對何種誘惑或壓力，都需時時盤點自家?guī)觳?，量入為出，積蓄實力。唯有根基深厚，方能笑看風(fēng)云變幻?！?/p>

“兒臣……兒臣謹(jǐn)記父王教誨！定當(dāng)時時自省，不忘根本！”李玄業(yè)鄭重應(yīng)道，看向案上簡冊的目光，已完全不同。

除夕，歲末。夜幕早早降臨，狄道城內(nèi)，燈火比往日多了許多，炊煙裊裊，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淡淡的硫磺味（爆竹所致）。靖王府也設(shè)了家宴，但規(guī)模不大，僅李凌、劉玥、幾位妾室及年幼的子女參加，氣氛溫馨卻并不張揚。李凌神色如常，甚至比平日更顯溫和，與家人閑話家常，關(guān)心子女學(xué)業(yè)，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與他無關(guān)。唯有在席間，接到公孫闕一封簡短密報，閱后即焚時，眼中才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銳利光芒。密報稱，長安方向，隱約有大隊兵馬調(diào)動的跡象，關(guān)東齊楚等地，諸侯王的使者似乎在秘密串聯(lián)。

家宴散后，李凌獨自登上王府最高的望樓。寒風(fēng)刺骨，繁星滿天。腳下是狄道城星星點點的燈火，遠處是漆黑一片、充滿未知的曠野。東南方向，那是長安所在，此刻正被權(quán)力的風(fēng)暴所席卷。

“暴風(fēng)雨，就要來了。”李凌輕聲自語，緊了緊身上的大氅，目光堅定如鐵，“來吧，我北地，已非昔日吳下阿蒙?！?/p>

這個年關(guān)，在表面的平靜與暗地的激流中，緩緩流逝。而當(dāng)新年的鐘聲敲響時，等待北地、等待大漢帝國的，又將是什么呢？無人知曉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靖王李凌，已經(jīng)為他麾下的這片土地，撐起了一把足夠堅固的傘，無論外面風(fēng)雨多大，總要盡力護得這一方安寧。而年輕的世子，正在這驚濤駭浪將至的前夜，以他獨特的方式，迅速成長著。

【史料記載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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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史·漢書·前少帝紀(jì)：“（前少帝）四年冬，帝崩，國喪未發(fā)，諸侯疑懼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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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族史·始祖本紀(jì)：“前少帝四年臘末，長安劇變，消息隱秘。凌公外示年節(jié)如常，內(nèi)則督飭戰(zhàn)備，清查內(nèi)務(wù)，鞏固邊防。除夕夜，授世子玄業(yè)以郡國錢糧、兵甲之本，世子始知固本之重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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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教史·紫霄神帝顯圣錄：“歲末天變，上帝隱于常，密固根基，圣嗣曉盈虛之道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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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地秘錄·凌公歲末固本：“年關(guān)將至，李凌明里迎新，暗備不虞，教世子以倉廩甲兵之實，北地于無聲處礪劍?！?/p>

（第三百四十二章

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