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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羌帳舌戰(zhàn)，冰原血訓(xùn)（第3頁）

前方，數(shù)百名玄甲衛(wèi)殘兵與羌騎混編的士卒，同樣赤膊，背負(fù)著沉重的石鎖，在冰面上艱難地匍匐前進(jìn)。他們的身體凍得青紫，肌肉劇烈顫抖，每一次移動(dòng)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和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。不斷有人體力不支，撲倒在冰面上，立刻便有輔兵上前將其拖走，潑上冰冷的雪水，強(qiáng)行刺激其清醒。

“起來！廢物！想想枹罕死去的兄弟！想想被匈奴擄走的姐妹！這點(diǎn)苦都吃不了，憑什么報(bào)仇？！”高順的怒吼如同雷霆，鞭子抽打在冰面上，濺起碎冰。

“殺！殺！殺！”士卒們眼中燃燒著仇恨與麻木交織的火焰，嘶啞地吼叫著，再次掙扎前行。

更遠(yuǎn)處，一些士卒在練習(xí)雪地潛行，全身裹著白布，在雪地中翻滾、隱匿，與天地融為一體。另一些則在練習(xí)用匕首鑿冰，徒手攀爬冰崖，模擬突襲攻城。

慘烈！原始的慘烈！每一天，都有人被凍傷致殘，甚至有人因體力耗盡而活活凍死。但沒有人退縮。高順用最殘酷的方式，將他們所有的軟弱、恐懼、甚至人性，都磨礪殆盡，只剩下最純粹的殺戮本能和生存欲望。

這支軍隊(duì)，正在用鮮血和生命，在冰原之上，淬煉成一柄真正的、屬于地獄的鬼刃。

深夜，行轅密室。

李凌聽著高順一日訓(xùn)練傷亡的稟報(bào)，面無表情，唯有緊握的指節(jié)微微發(fā)白。

“陣亡三人，重傷致殘十一人，凍傷近百…”他低聲重復(fù)著數(shù)字，每一個(gè)數(shù)字背后，都是一條曾經(jīng)鮮活的生命。

“王爺…”稟報(bào)的校尉聲音哽咽。

“撫恤…加倍。”李凌的聲音沙啞，“重傷者，轉(zhuǎn)入工坊，由李玄機(jī)安置。告訴高順…繼續(xù)練。”

“諾…”校尉含淚退下。

李凌獨(dú)自坐在黑暗中，良久，發(fā)出一聲悠長而疲憊的嘆息。

代價(jià)…太大了。

但，別無選擇。

他攤開那張巨大的河西輿圖，目光再次落在那遙遠(yuǎn)的焉支山上。

冰原礪鋒，只為那一刻的…石破天驚。

【史料記載】

*家族史·始祖本紀(jì)（第一卷）：“漢王四年冬十一月，羌使俄何至狄道，趁危勒索，索鹽鐵，圖疆土。祖凌公（20歲）雖病體支離，然雄辯滔滔，以利誘之，以威嚇之，以羌制羌，終退強(qiáng)敵，保疆土，穩(wěn)盟約。同期，圣將高順于冰河之上，行鐵血練兵之法，赤身臥雪，傷亡慘重，然終得一支不畏寒暑、不懼生死之鬼騎銳士。公內(nèi)忍悲痛，外抗強(qiáng)虜，狄道之鋒，于血與火中，淬煉成型?！?/p>

*官方史·漢書·高帝紀(jì)：“四年冬，羌人使至隴西，與昭武王凌會(huì)盟，相約互市，共御匈奴?！保ò矗赫访阑勁羞^程，掩蓋殘酷背景）

*宗教史·紫霄神帝顯圣錄（卷一）：“帝微時(shí)，履凡歷劫。魔羌使至，趁圣危，勒索圣物（鹽鐵），圖圣土。帝顯圣辯，陳以利害，曉以大勢，以圣智退魔使，保圣城無恙。圣將高順承帝之圣念，于苦寒極地，行圣煉之法，以圣鞭笞體，以冰雪淬魂，雖有所損，然得圣兵鬼騎，忠誠無畏。此乃圣心堅(jiān)毅，為大局舍小仁之證?！?/p>

*野史·楚漢秘聞·冰河血練：“聞羌使俄何至狄道，見昭武王李凌病重，欲強(qiáng)索鹽鐵割地。凌于病榻間，慷慨陳詞，析以利害，竟逼退羌使，其智勇可見一斑。同期，高順練兵于冰河，手段酷烈，士卒赤身臥雪，傷亡無數(shù)，哀嚎遍野，然練就之兵，皆悍不畏死，狀若瘋魔。凌聞傷亡，默然無語，唯令厚恤。其心之忍，其志之堅(jiān)，使人駭然。后人有詩嘆曰：‘病王帳前退羌使，冰河血練鬼騎軍。忍看士卒成枯骨，只為華夏靖邊塵。’”

（第九十五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