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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 風起漠北，劍指狄道（第1頁）

公元前203年漢·漢王五年西楚·霸王五年農(nóng)歷二月十七至二十

程緯通過胡商老胡傳遞出的、經(jīng)過周勃之手巧妙篡改的訊息，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，其激起的漣漪，正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北方廣袤的草原深處擴散。而在狄道城內(nèi)，表面的平靜之下，兩股力量的博弈也進入了更加微妙而緊張的階段。

郡守府行轅內(nèi)，李凌的康復進程穩(wěn)步推進。在劉玥無微不至的照料和淳于意的精心調(diào)理下，他的氣色較前幾日又好了些許，雖然依舊清瘦，但眉宇間那股久病纏身的晦暗之氣已消散大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(nèi)斂的威儀與日漸蓬勃的生機。他已能更長時間地保持坐姿，甚至嘗試在劉玥和侍女的攙扶下，極短暫地站立數(shù)息。每一次嘗試都讓他汗?jié)褚陆?，虛弱不堪，但這標志性的進步，無疑極大地鼓舞了身邊所有人的信心。

他的精神愈發(fā)健旺，處理政務軍務的時間也逐漸延長。此刻，他正靠坐在榻上，聽取周勃關于近日城防加固與斥候偵查的稟報。他的目光沉靜，手指偶爾在案幾上輕輕點劃，聽得極為專注。

“依王爺之令，末將已加派三隊精銳斥候，深入北地五十里，嚴密監(jiān)視休屠王主力的動向。同時，城墻破損處已緊急搶修，并增設了十余處暗哨?！敝懿矸A道。

李凌微微頷首，沉吟片刻，問道：“城中百姓情緒如何？存糧還能支撐幾日？”

周勃面色一凝，如實回稟：“王爺，百姓……唉，易子而食的慘劇雖經(jīng)彈壓，仍時有發(fā)生。存糧早已告罄，如今全靠挖掘草根、剝?nèi)淦っ銖姸热?，每日凍餓而死者……不下數(shù)十人。軍中也已減餉多日，士卒面有菜色，全憑一股忠勇之氣在硬撐。若再無補給，恐……難以久持?！?/p>

李凌聞言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與凝重。他沉默良久，方緩緩道：“苦了將士和百姓了。告訴弟兄們，再堅持一下。滎陽的補給，應該就在路上了?！边@話既是安慰，也是他基于對蕭何（政治95）能力的信任做出的判斷。然而，遠水能否解近渴，誰心里都沒底。

“末將明白！”周勃沉聲應道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低聲道：“王爺，程緯和呂釋之那邊，近日倒是‘安分’了不少，每日按時督工，呈報文書也頗為‘詳盡’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安分”和“詳盡”的語氣。

李凌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冷笑：“咬人的狗不叫。他們越是安分，背后的小動作可能就越多。盯緊那個老胡，還有任何與他們接觸過的可疑之人。另外……”他頓了頓，目光銳利地看向周勃，“從今日起，暗中將部分還能動用的精銳，悄悄集結到城西校場。對外就說……是輪換休整?！?/p>

周勃心中一凜，立刻明白了李凌的意圖——王爺這是要開始為可能到來的大戰(zhàn)做準備了！而且是瞞過程呂耳目的秘密準備！他肅然應道：“末將遵命！定做得滴水不漏！”

【系統(tǒng)提示：宿主對局勢掌控力深入核心層面，開始主動布局！身體機能持續(xù)恢復，神經(jīng)肌肉協(xié)調(diào)性增強…體質(zhì)：22（康復穩(wěn)步推進）…信仰值：7。6（穩(wěn)定）…魂佩能量：-4。3%（永久沉寂）…狀態(tài)：意識清晰，決策果斷，積極備戰(zhàn)。】

與此同時，在程緯和呂釋之的官舍內(nèi)，氣氛卻是一種壓抑的焦灼。兩人表面順從，每日忙于清理廢墟、登記造冊的瑣碎事務，但內(nèi)心的焦慮卻與日俱增。消息已經(jīng)送出去幾天了，匈奴那邊卻毫無動靜，狄道城雖然困苦，卻也沒有立刻崩潰的跡象。李凌的身體似乎在一天天好轉，這讓他們感到時間正在飛快地流逝。

“程公，這都過去好幾日了，休屠王那邊……會不會出了什么岔子？”呂釋之按捺不住，趁著片刻歇息的機會，湊到程緯身邊低聲問道。

程緯眉頭緊鎖，心中同樣忐忑不安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分析道：“消息傳遞需要時間，休屠王調(diào)兵遣將也需要時間。況且，他生性多疑，必定會派人核實狄道虛實。再等等……如今你我已無退路，唯有耐心等待，并……繼續(xù)示弱，讓李凌和周勃放松警惕?！?/p>

呂釋之嘆了口氣，憂心忡忡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：“只希望休屠王莫要錯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才好……”

就在狄道城內(nèi)暗流涌動之際，那道經(jīng)過篡改的訊息，幾經(jīng)輾轉，終于穿越了茫茫雪原，抵達了休屠王所在的王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