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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內(nèi)外交困，暗棋連環(huán)（第1頁）

公元前203年漢·漢王五年西楚·霸王五年農(nóng)歷三月初二

灌嬰（敏捷88）援軍出現(xiàn)的消息，如同在即將熄滅的炭火中投入了一塊滾燙的烈油，瞬間在狄道城內(nèi)外激起了截然不同的反應(yīng)。

城內(nèi)，瀕臨絕望的守軍和百姓爆發(fā)出劫后余生的狂喜，士氣為之大振。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，在“援軍已至”的信念支撐下，竟然奇跡般地再次穩(wěn)固下來。士卒們用最后的氣力，將磚石、屋梁，甚至陣亡同伴的遺體，都堆砌在破損的垛口，眼中燃燒著與敵偕亡的決絕。周勃（政治85，智力82）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(zhàn)機，迅速調(diào)整部署，將最精銳的力量集中于可能被匈奴重點突破的地段，并派人不斷在城頭吶喊，虛張聲勢，迷惑敵軍。

然而，郡守府行轅內(nèi)的氣氛，卻并未因援軍的到來而變得輕松，反而更加凝重。李凌（體質(zhì)22）在短暫的振奮后，迅速陷入了更深的思慮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灌嬰所部縱然精銳，但兵力恐怕遠遜于休屠王的主力，且長途奔襲，人困馬乏。若是休屠王不顧一切，先行猛攻拿下狄道，據(jù)城而守，再回頭對付灌嬰，則援軍反而可能陷入險境。當(dāng)下的局面，看似出現(xiàn)轉(zhuǎn)機，實則依舊兇險萬分，一步踏錯，便是滿盤皆輸。

“周勃……”李凌靠在榻上，聲音微弱卻異常清晰地向肅立榻前的周勃詢問，“以你之見……灌嬰所部……現(xiàn)有多少兵力？休屠王……接下來……會如何應(yīng)對？”

周勃面色凝重，沉吟道：“王爺，灌將軍所部騎兵，依塵頭規(guī)模判斷，應(yīng)在三千至五千之間，雖是生力軍，但面對數(shù)萬匈奴，正面交鋒恐難取勝。休屠王……此人驕橫，但并非無謀。末將推測，他可能有三種選擇：一是不顧援軍，全力攻城，爭取在灌嬰抵達前破城；二是分兵阻擊灌嬰，主力繼續(xù)圍城；三是……暫時后撤，觀察形勢?！?/p>

李凌微微頷首，蒼白的臉上眉頭緊鎖：“第一種……可能性最大……也最險。狄道……已無力……再承受……一次總攻?！彼⑵蹋^續(xù)道，“必須……讓灌嬰……明白城內(nèi)情況……更要……讓休屠王……有所忌憚……不敢……全力攻城?！?/p>

他強撐著精神，開始下達一連串指令，其思慮之深遠，令周勃暗自心驚：

“第一，選派……死士……趁夜縋城而下……務(wù)必……將城內(nèi)虛實……及本王……決意……告知灌嬰。令他……不必急于……靠近城池……可在外圍……襲擾匈奴糧道……或側(cè)翼……使其首尾難顧?！?/p>

“第二，在城頭……多立旗幟……夜間……多點火把……營造……守軍依舊嚴整……之假象。”

“第三，……”李凌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，“是時候……動用……那步‘暗棋’了?！?/p>

周勃心中一凜，知道王爺指的是被嚴密監(jiān)控的程緯和呂釋之。

李凌低聲道：“將援軍抵達的消息……‘不經(jīng)意’地……透露給程緯和呂釋之……但要讓他們以為……援軍勢大……且已與城內(nèi)……取得聯(lián)系……不日即將內(nèi)外夾擊。看看他們……會有什么……反應(yīng)?！?/p>

周勃立刻明白了李凌的意圖——這是要打草驚蛇，引蛇出洞，甚至可能利用這兩人，向匈奴傳遞假消息，加劇休屠王的疑慮和混亂！他肅然應(yīng)道：“末將明白！這就去安排！”

就在李凌運籌帷幄之際，城外的局勢也發(fā)生了微妙變化。休屠王頡利冒頓（武力88，智力70）在最初的驚怒之后，并未如周勃預(yù)料的那樣立刻發(fā)動總攻。灌嬰援軍的出現(xiàn)，確實打亂了他的部署。他生性多疑，擔(dān)心這是漢軍的誘敵之計，生怕自己全力攻城時，被灌嬰從背后突襲。于是，他采取了相對謹慎的策略：下令攻城部隊暫緩攻勢，收縮戰(zhàn)線，同時派出大量斥候，嚴密監(jiān)視灌嬰軍的動向，并加強了對后方糧道的保護。

一時間，狄道城外出現(xiàn)了詭異的平靜。但所有人都知道，這平靜之下，是更加洶涌的暗流。雙方都在爭取時間，調(diào)整策略，等待著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的最佳時機。

而被“保護”在官舍內(nèi)的程緯（政治78，智力75）和呂釋之（政治82，智力78），在得知援軍抵達的消息后，心態(tài)發(fā)生了劇烈的、近乎扭曲的變化。

初始的驚慌過后，呂釋之首先感到的是一絲慶幸：“程公，援軍到了！我們……我們是不是有救了？”

程緯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：“救？哼，怕是催命符才對！”他在房中焦躁地踱步，“你想想，李凌蘇醒，高順也醒了，如今援軍又至……若狄道之圍得解，你我之前所為，還能瞞得住嗎？周勃會放過我們？李凌會放過我們？”

呂釋之聞言，頓時冷汗直流：“那……那該如何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