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204年漢·漢王四年西楚·霸王四年農(nóng)歷二月十二黎明前
馬嶺河谷,籠罩在破曉前最深的黑暗中。寒風如刀,卷著冰冷的濕氣,從兩側(cè)陡峭的山崖間呼嘯而過,發(fā)出嗚咽般的怪響。河水在谷底奔騰咆哮,水勢因前日的雪山融水而暴漲,濤聲掩蓋了大部分自然的聲響。
李凌(20歲)立馬于一處可俯瞰河谷的緩坡之上,身后,是一千四百余名肅然無聲的騎兵。玄甲營殘存的四百余騎在前,人人黑甲黑袍,連戰(zhàn)馬都披著暗色氈布,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,唯有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,透露出體內(nèi)那股被系統(tǒng)臨時灌注的、澎湃欲出的力量(體質(zhì)力量敏捷+10)。一千郡兵輕騎在后,雖裝備稍遜,但亦是百戰(zhàn)余生的精銳,此刻緊握韁繩,呼吸粗重,目光死死盯著下方那片死亡之地。
河谷對岸,無邊無際的匈奴大營燈火星星點點,如同沉睡的巨獸,散發(fā)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冒頓單于親率的一萬兩千王庭精銳,已然抵達!他們選擇了河谷最寬闊、最利于騎兵展開的地段扎營,顯然打算休整一夜,拂曉便直撲數(shù)十里外的狄道城!
“主公,敵軍兵力十倍于我,且皆是單于親衛(wèi),戰(zhàn)力冠絕草原。我軍……勝算渺茫?!迸R時被任命為副將的一名郡兵都尉(屬性預(yù)估:【陳武,體質(zhì)70,力量72,敏捷65,智力60,政治50,魅力55,幸運??】)聲音干澀,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。
李凌沒有回頭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河谷地形與匈奴營寨布局。110點的“智力”與“統(tǒng)帥”屬性讓他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結(jié)合系統(tǒng)地圖的模糊提示和自身軍事知識,瘋狂計算著每一種可能。
“敵眾我寡,利在夜襲,利在險地,利在……出其不意!”李凌的聲音冰冷而鎮(zhèn)定,奇異地撫平了部下些許的躁動,“敵軍遠來疲憊,立足未穩(wěn),且料定我不敢出擊,戒備必然松懈。此乃天賜良機!”
他猛地一揮手:“趙老四那邊,有消息嗎?”
“稟將軍!趙都尉已率三百余騎突破雞鹿塞圍困,正全速向馬嶺靠攏,預(yù)計……預(yù)計拂曉時分可至河谷東口!”一名玄甲衛(wèi)斥候低聲回報。
“好!”李凌眼中精光一閃,“傳令!全軍下馬,歇息一刻,檢查兵甲,喂食戰(zhàn)馬最后一口豆料!待趙老四抵達東口,發(fā)出信號,便是我等決死突擊之時!”
“諾!”
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緩緩流逝。東方天際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,河谷中的黑暗開始褪去,隱約可見匈奴營地輪廓和巡邏騎手的影子。
突然,河谷東口方向,一道微弱的火光劃破晨曦,閃爍了三下!
趙老四到了!
李凌猛地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,翻身上馬,緩緩拔出腰間那柄伴隨他征戰(zhàn)多年的環(huán)首刀。刀身在微熹的晨光中,泛著幽冷的寒芒。
“將士們!”他的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士兵耳中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與……某種難以言喻的威嚴,“今日之戰(zhàn),非為功勛,非為富貴,乃為家園,為父母妻兒,為身后萬千同胞!匈奴欲亡我種,滅我城,我等……唯有死戰(zhàn)!”
“死戰(zhàn)!死戰(zhàn)!死戰(zhàn)!”低沉的怒吼在騎兵陣列中壓抑地回蕩,士氣被提升至頂點!
李凌感受著懷中那枚“祖龍魂佩”傳來的、越來越灼熱的悸動,他知道,時機已到!
“系統(tǒng)!啟動——‘龍威’!”
【叮!祖龍魂佩主動能力“龍威”啟動!持續(xù)時間:一刻鐘!】
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的威壓,如同沉睡的遠古巨龍?zhí)K醒,驟然以李凌為中心,轟然擴散開來,籠罩了整個漢軍騎兵陣列!
剎那間,所有漢軍將士只覺得渾身一熱,血液仿佛沸騰起來!連日奔波的疲憊一掃而空,心中的恐懼被一股熾熱如巖漿般的戰(zhàn)意取代!手中的兵器仿佛輕若無物,眼中的敵人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!一種血脈賁張、舍我其誰的狂猛氣勢,在每一個人心中咆哮!
甚至連他們胯下的戰(zhàn)馬,都仿佛感受到了這股力量,不安地刨動著蹄子,鼻息噴吐著白霧,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兇光!
“玄甲營!鋒矢陣!隨我——鑿穿敵營!”李凌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,他猛地一夾馬腹,烏騅馬(一匹繳獲的匈奴寶馬)長嘶一聲,如同一道黑色閃電,率先沖下緩坡,直撲匈奴大營!
“殺——!”四百玄甲銳士如同被點燃的黑色狂潮,緊隨其后,轟然啟動!一千郡兵輕騎則分為兩股,護住兩翼,如同巨鳥展開的雙翅,席卷而下!
馬蹄聲起初沉悶,隨即越來越響,最終化為驚天動地的雷鳴,震撼了整個河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