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204年漢·漢王四年西楚·霸王四年農(nóng)歷三月十六至二十
狄道城的這個黎明,是在一種極度詭異的氣氛中到來的。昨夜那劃破長空、照耀四野的白色星辰(彗星隕星),其異象太過駭人,光芒甚至短暫壓過了月光,將城墻垛口的陰影都照得清晰無比,隨后又神秘消失于東南方向。這遠(yuǎn)超常人理解的天象,在本就因瘟疫爆發(fā)而恐慌萬分的軍民心中,投下了更加沉重而不安的陰影。
“白星現(xiàn)……大兇之兆??!”
“是天罰!定是匈奴人引來的天罰!”
“不!或是王爺……王爺他……”
流言在緊閉的門窗后、在竊竊私語中飛速傳播,恐慌如同瘟疫的幫兇,進一步侵蝕著這座城市的抵抗力。
昭武王行轅內(nèi)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
內(nèi)室之中,彌漫的不再是絕望,而是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與難以置信的狂喜。
昭武王妃劉玥(魅力85,政治75,忠誠100)緊緊握著李凌(20歲)的手,淚水止不住地流淌,但這一次,是喜悅的淚水。老醫(yī)師淳于意(智力80)手指搭在李凌的腕脈上,臉上充滿了驚嘆與困惑。
“奇跡……真是奇跡……”淳于意喃喃道,“王爺脈象雖依舊虛弱,如大病初愈,然那冰寒炙熱交替的邪毒之象已蕩然無存!氣血雖虧,卻運行漸暢,五臟雖損,然生機已復(fù)!這……這簡直是醫(yī)道神跡!老夫行醫(yī)一生,從未見過如此奇事!”
劉玥喜極而泣:“蒼天庇佑!定是萬千將士百姓的誠心祈禱,感動了上蒼!”她自然不知曉系統(tǒng)與信仰值的奧秘,只能歸功于天意。
【系統(tǒng)提示:宿主生命體征穩(wěn)定。“冰焰奇毒”已清除。體質(zhì):55(極度虛弱,緩慢恢復(fù)中),力量:50,敏捷:48,智力105(已恢復(fù)),政治95,魅力100,幸運95。祖龍魂佩:深度休眠中。信仰值:0。】
李凌的睫毛劇烈顫動了幾下,終于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。眼神初時渙散無焦,充滿了疲憊與茫然,仿佛從一個無比漫長而痛苦的夢境中掙扎出來。
“水……”一個極其微弱、沙啞幾乎難以辨認(rèn)的音節(jié)從他干裂的嘴唇中溢出。
“凌霄!你醒了!快!水!溫水!”劉玥幾乎跳起來,手忙腳亂地接過侍女遞來的溫水,用棉絮小心翼翼地蘸濕他的嘴唇,然后一點點喂他喝下少許。
甘霖入喉,李凌的意識似乎清晰了一些。他的目光緩緩聚焦,看到了床邊淚眼婆娑、憔悴不堪卻滿眼驚喜的劉玥,看到了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(huán)境,記憶的碎片開始艱難地拼湊。
“玥兒……我……睡了多久?”他的聲音依舊微弱,但已能成句。
“整整十日了!”劉玥哽咽道,“凌霄,你終于……終于回來了……”
李凌閉上眼,深吸了一口氣,那十日中發(fā)生的碎片化記憶——野狐嶺的搏殺、毒素侵蝕的痛苦、昏迷中隱約聽到的祈禱和軍報聲、以及最后那仿佛撕裂靈魂又重獲新生的劇痛——紛紛涌上心頭。他立刻意識到,外界形勢必然已惡劣到極致。
“外面……情況如何?”他掙扎著想要坐起,卻渾身無力。
“王爺!您剛醒,萬不可激動!”淳于意連忙勸阻。
劉玥按住他,快速而清晰地將當(dāng)前危局道來:“北地泥陽已失,張堪、王勇退守馬嶺;西線羌道城危在旦夕;蕭關(guān)被圍,朝廷援軍受阻;狄道城內(nèi)……昨日爆發(fā)了瘟疫,應(yīng)是匈奴細(xì)作所為,城西已有多人染病身亡;昨夜……更有白星貫空之異象……”
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,但李凌的眼神卻迅速從初醒的迷茫變得銳利起來,110點的“智力”和“政治”屬性雖然因身體虛弱無法全力運轉(zhuǎn),但已足夠他瞬間把握住全局的險惡。
“瘟疫……白星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(shù)念頭。那白星異象,是否與系統(tǒng)最后動用的“祖龍魂佩”本源力量有關(guān)?但他此刻無暇深究。
“扶我起來!”他語氣堅決。
“王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