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更多的黑影從巖石后、樹頂上現(xiàn)身,他們身著暗褐色勁裝,臉涂黑彩,手持彎刀或短弩,無聲無息地撲來,動作迅捷如豹,配合默契!
“走!”李玄機知道不可戀戰(zhàn),扶起受傷同伴,且戰(zhàn)且退。
對方人數(shù)不多,約十余人,但個個身手高絕,刀法詭異,更兼地形熟悉,占盡優(yōu)勢。短短片刻,又一名“夜不收”臂膀被劃開深可見骨的口子。
“發(fā)信號!”李玄機咬牙吼道。
一名“夜不收”立刻向天空射出一支響箭!尖銳的嘯音劃破峪中的死寂!
追擊的黑影動作一滯,似乎沒料到對方如此果斷。
趁此間隙,李玄機等人奮力沖出一段距離,躲入一片茂密的荊棘叢后。
黑影并未緊追,而是在遠處徘徊片刻,如同鬼魅般悄然退入迷霧,消失不見,只留下幾具被弩箭射穿的同伴尸體。
“快!處理傷口!”李玄機撕開受傷同伴的衣甲,看到那枚深入骨頭的黑色箭鏃,倒吸一口涼氣。箭鏃形狀狹長,帶有放血槽,材質(zhì)非鐵非銅,幽暗冰冷。
他迅速用匕首割開皮肉,小心翼翼取出箭鏃,撒上金瘡藥,用干凈布條緊緊包扎。
“多謝…頭兒…”受傷的漢子臉色蒼白,冷汗淋漓,卻硬挺著沒昏過去。
“兄弟撐??!”李玄機拍拍他的臉,眼神冰冷,“此地不宜久留,背著他,我們走!”
四人攙扶著傷員,以最快速度退出黑水峪,沿途不斷布下迷惑性的痕跡。
當夜,狄道城行轅密室。
燭火搖曳,映照著李玄機疲憊而憤怒的臉,以及桌上那枚染血的黑色箭鏃。
“…對方身手極好,配合無間,更兼熟悉地形,像是…像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暗殺護衛(wèi)。”李玄機聲音沙啞,“我們折了兩個兄弟,重傷一個。對方…留下了五具尸體?!?/p>
李凌(智力110)拿起那枚箭鏃,指尖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和詭異的重量。“不是匈奴,不是羌人,更不是馬匪?!彼凵皲J利如刀,“這是專業(yè)死士的手法。月氏人…恐怕養(yǎng)不出這樣的鷹犬?!?/p>
劉玥(昭武王妃)看著那箭鏃,憂心忡忡:“他們?yōu)楹嗡朗睾谒??那里到底藏著什么??/p>
“不知道?!崩盍钃u頭,“但可以肯定,月氏人引我們?nèi)?,絕非好意。烏木的‘獻圖’,是個陷阱?!?/p>
他看向李玄機:“尸體呢?”
“帶回來了兩具,藏在峪外密林,已讓‘夜不收’嚴加看管?!崩钚C道,“從體貌看,不像胡人,倒有些…像是西域的傭兵或更西邊來的。身上沒有任何標識,武器、衣物也查不出源頭?!?/p>
“查不出源頭,就是最大的源頭?!崩盍枥湫?,“如此刻意抹去痕跡,反而說明其來歷非凡?!彼烈髌蹋按耸陆^密,僅限于此屋之人知曉。玄機,你親自帶淳于先生去驗尸,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線索。尤其是…他們身上有無特殊印記、所用何毒、腸胃殘留何物?!?/p>
“諾!”
李玄機領命而去。
密室中只剩下李凌與劉玥。
“凌霄,接下來怎么辦?”劉玥輕聲問,“黑水峪已成險地,月氏人包藏禍心,匈奴動向不明…”
李凌走到隴西郡地圖前,手指重重敲在黑水峪的位置:“既然對方亮了牙,我們也不能只挨打不還手。月氏人想借刀殺人,我就把這把‘刀’,掰斷了塞回他們嘴里?!?/p>
他眼中寒光閃爍:“烏木不是還在我們手里嗎?他不是自稱精通破胡之術嗎?好,我就給他一個‘戴罪立功’的機會?!?/p>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左賢王部不是一直在北地郡襲擾嗎?”李凌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就讓烏木‘獻計’,組建一支精銳‘獵胡隊’,由他親自帶隊,北上襲擾匈奴糧道、獵殺其斥候游騎。他不是恨匈奴嗎?我就讓他殺個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