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203年漢·漢王五年西楚·霸王五年農(nóng)歷四月二十一至五月初十
北地的春日,在短暫的晴暖后,似乎又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。狄道城內(nèi)外,雖然墾荒的號子聲、集市隱約的叫賣聲以及蒙學堂稚嫩的誦讀聲,依舊在訴說著這片土地頑強復蘇的生機,但一種源自遠方、關乎天下大勢的緊張氣息,卻隨著信使急促的馬蹄聲,悄然彌漫開來,給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,平添了幾分沉重與不確定性。
郡守府書房內(nèi),藥香裊裊,卻掩不住空氣中彌漫的凝重。李凌(體質(zhì)24)端坐于書案之后,身姿已比月前挺拔了許多,臉色紅潤,目光沉靜如水。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攤在案上的一卷來自滎陽的加急軍報,眉頭微蹙。軍報是漢王劉邦以較為私密的口氣所書,并非正式詔令,但其中的內(nèi)容,卻足以讓任何一位漢國重臣心頭壓上一塊巨石。
軍報詳述了中原戰(zhàn)局的急劇惡化。項羽憑借其無雙的勇武和西楚大軍的精銳,在正面戰(zhàn)場接連取得優(yōu)勢,漢軍雖奮力抵抗,卻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丟失多處要地,損失慘重。滎陽外圍防線岌岌可危,糧道受到嚴重威脅,局勢已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。劉邦在信中并未直接要求李凌出兵,言辭間甚至依舊關心他的“病體”,但字里行間透出的焦灼與期盼,以及那句“若北地安靖,凌弟能分朕些許憂勞,則社稷之幸也”,其意不言自明。
李凌放下軍報,沉默良久。他深知,劉邦此刻面臨的困境,絕非虛言。項羽的兵鋒之盛,天下皆知。一旦滎陽有失,漢國政權便有傾覆之危,屆時,他這偏安一隅的北地,也將成為無根之木,無源之水,遲早會被項羽或周邊虎視眈眈的勢力吞噬。
“王爺,可是滎陽局勢有變?”肅立一旁的周勃(政治85,智力82)見李凌神色凝重,低聲問道。高順(體質(zhì)25,武力85恢復中)亦投來關切的目光。
李凌將軍報推至案前,示意二人觀看。周勃和高順迅速瀏覽完畢,臉色也都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項羽竟如此猖獗!大王形勢危矣!”高順性子剛直,忍不住出聲,眉宇間滿是憂色和對項羽的憤恨。
周勃則更為沉穩(wěn),他沉吟道:“王爺,大王此信,用意深遠。北地新定,百廢待興,我軍雖勝匈奴,然亦是慘勝,兵力、糧草皆不充裕,且需防備匈奴卷土重來。此時若貿(mào)然分兵南下,恐非良策……然,若坐視滎陽危急,一旦有失,我北地亦將獨木難支?!?/p>
這正是李凌所慮之關鍵。他站起身,緩步走到懸掛的羊皮地圖前,目光掃過中原那片廣袤而紛爭的土地,最終定格在滎陽的位置上。
“勃兄、敬志(高順字),你們所言皆有道理。”李凌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北地乃我等根基,絕不能有失。然中原若崩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項羽若得勢,絕不會容我等于北地安穩(wěn)?!?/p>
他轉(zhuǎn)過身,目光銳利地看向二人:“出兵,是必然。但如何出兵,何時出兵,出兵多少,卻需仔細斟酌。絕不能因救急而自毀長城?!?/p>
【系統(tǒng)提示:宿主面臨重大戰(zhàn)略抉擇,全局觀與政治權衡能力提升…政治:83(對天下大勢與內(nèi)部平衡的把握加深)…智力:85…信仰值:9。2(內(nèi)部凝聚力面臨外部考驗)…狀態(tài):冷靜分析局勢,謀劃應對之策?!?/p>
接下來的幾日,李凌閉門謝客,與周勃、高順以及被召來參與密議的灌嬰(敏捷88)進行了多次深入的商討。他們詳細分析了北地現(xiàn)有的兵力、存糧、邊防壓力,以及南下可能面臨的路線、敵軍情況和與漢軍主力的配合問題。
灌嬰作為客將,態(tài)度較為謹慎:“王爺,末將以為,北地兵微將寡,新經(jīng)大戰(zhàn),士卒疲憊,糧草亦不豐裕。當以穩(wěn)固根本為先?;蚩汕惨黄珟?,數(shù)千精騎,由末將率領,南下襲擾項羽糧道,牽制其部分兵力,以緩滎陽壓力,而不必全軍壓上,如此可免北地空虛之患?!边@是他基于騎兵機動性提出的穩(wěn)妥方案。
高順則主張更積極的介入:“王爺!項羽暴虐,天下苦之久矣!今大王危難,正是天下義士用命之時。北地軍雖經(jīng)血戰(zhàn),然士氣正盛!順愿親率一軍,南下與大王匯合,與那項羽決一死戰(zhàn)!即便馬革裹尸,亦不負忠義之名!”他的想法充滿了武將的豪勇與忠誠。
周勃則綜合了各方意見,提出了一個更為周全的計劃:“王爺,灌將軍與高將軍所言,各有道理。屬下以為,我可采取‘梯次投入,虛實結合’之策。首先,立即整備五千精銳(含灌嬰部騎兵),由灌將軍統(tǒng)領,即刻南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突襲項羽后方糧草重地或兵力薄弱處,此為一支奇兵,旨在打亂項羽部署,提振滎陽守軍士氣。其次,高順將軍于北地繼續(xù)整訓士卒,儲備糧草,隨時準備作為第二梯隊,視中原戰(zhàn)局發(fā)展,再決定是否投入以及投入多少兵力。如此,既可應大王之急,示我北地忠誠,又可保北地根本,留有后手?!?/p>
李凌仔細聆聽著每個人的建議,手指無意識地在案幾上輕輕敲擊。最終,他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之色。
“諸將之言,皆有其理。然,本王以為,當以周太尉之策為基,略作調(diào)整?!彼酒鹕?,走到地圖前,指向一條路線,“首批援軍,不由灌將軍率領。”
他看向高順:“敬志,你舊傷未愈,不宜長途奔襲。此次南下,你留守北地,與周太尉一同,鎮(zhèn)守根本,繼續(xù)整軍經(jīng)武,安撫百姓,此任重于泰山!”
高順雖心有不甘,但見李凌態(tài)度堅決,且將守土重責交予自己,亦感責任重大,抱拳領命:“末將遵命!必保北地無虞!”
李凌又看向灌嬰:“灌將軍驍勇善戰(zhàn),熟知騎兵奔襲之術,仍為先鋒大將之不二人選。然,兵力增至八千,以騎兵為主,輔以少量精銳步卒。但,此行主帥,不由將軍擔任。”
此言一出,周勃、高順、灌嬰皆是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