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搜!給我搜!他肯定跑不遠!”刀疤臉氣急敗壞地吼道。
匪徒們亂哄哄地搜索了一陣,卻一無所獲。李凌早已憑借超人的速度和蘆葦蕩的掩護,遠遁至數(shù)百步之外的一處巖縫中,氣息平穩(wěn)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“媽的!活見鬼了!”匪徒們罵罵咧咧,最終只得悻悻離去。
李凌并未停留,繼續(xù)趕路。經(jīng)此一遭,他更加謹慎。傍晚時分,他終于聽到了隆隆水聲——胡三所說的瀑布到了。那是一座不算太高卻水量頗豐的瀑布,此刻部分凍結,形成冰瀑與水流交織的奇景,在夕陽余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。
按照指引,他向西翻越兩座山頭。這對常人而言難以企及的路程,在他腳下卻并非不可逾越。夜幕完全降臨時,他站在第二座山頭的頂端,向下望去,果然看到一片與周圍山色迥異的、深邃如墨的黑松林。林海雪原,寂靜無聲,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肅殺之氣。
李凌沒有立刻進入松林,而是找了一處背風的巖石凹陷,啃了幾口冰冷的干糧,稍事休息,運轉(zhuǎn)《龜息吐納法》恢復體力。他能感覺到,這片山林絕非善地,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緊張感。
果然,就在他準備進入松林時,超常的聽覺捕捉到極遠處傳來的一聲短促慘叫和金鐵交擊聲!聲音來自松林深處,很快又歸于沉寂。
有情況!李凌眼神一凝,立刻壓低身形,如同獵豹般悄無聲息地向聲音來源處潛去。
越靠近,血腥味就越發(fā)濃重。很快,他伏在一片灌木叢后,看到了令人心悸的一幕:林間空地上,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具尸體,看裝束,正是趙賁軍的士兵!死狀凄慘,皆是被利器瞬間格殺,傷口干凈利落。而在一旁的雪地上,還有幾行雜亂卻迅速遠去的腳印,深入松林更深處。
是王陵的人干的?還是另一股勢力?火并?滅口?
李凌心中警鈴大作。他仔細觀察現(xiàn)場,發(fā)現(xiàn)一名趙賁軍官(屬性約25點)的尸體旁,雪地上有一個模糊卻特殊的印記——像是一個半弧形的蹄印,旁邊似乎還刻了一個小小的“山”字圖形。
這個印記……李凌心中一動,想起張良給予的那半塊銅符,其形狀正是一個特殊的半弧形!這難道是王陵部下留下的聯(lián)絡暗號?指向某個方向?
他不敢怠慢,立刻循著腳印和可能存在的暗號標記,小心翼翼地向松林深處追去。林深雪厚,追蹤難度極大,但李凌憑借超凡的感知和系統(tǒng)賦予的“潛行”技巧(源自屬性提升和知識灌輸),竟能勉強跟上。
又追蹤了約半個時辰,天色已徹底黑透,唯有雪地反光提供著微弱視野。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山坳,入口處怪石嶙峋,僅容一人側身通過。而到了這里,所有的腳印和痕跡都消失了。
李凌伏在一塊巨石后,屏息凝神,仔細感知。山坳內(nèi)寂靜無聲,但他110點的感知卻捕捉到至少四處極其微弱卻穩(wěn)定的呼吸聲和心跳聲——暗哨!至少有四個暗哨埋伏在入口周圍的巖石和樹冠上,屬性都不低(平均28點),絕對是精銳!
這里,極可能就是王陵的藏身據(jù)點之一!
如何進去?硬闖等于找死。表明身份?對方未必會信,更可能直接格殺。
李凌沉吟片刻,心中有了計較。他緩緩從懷中取出那半塊冰涼的古樸銅符,深吸一口氣,運轉(zhuǎn)《龜息吐納法》,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,然后,用巧勁將銅符輕輕擲向入口處那片空地中央的雪地上。
銅符落在雪中,發(fā)出極其輕微的一聲“噗”。
幾乎同時,四道凌厲的殺氣瞬間從不同方向鎖定了那枚銅符!但暗哨們并未立刻現(xiàn)身,依舊潛伏,顯然紀律嚴明。
李凌躲在石后,以特定的節(jié)奏,輕輕叩擊了三下巖石——這是張良告知的,持有半符者求見的信號。
沉默。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(xù)了數(shù)十息。
終于,一個冰冷的聲音自山坳內(nèi)響起,帶著濃濃的警惕和審視:“何方神圣?報上名來!何以有此信物?”
李凌沉聲回應,聲音不大,卻清晰傳入:“故人遣使,持符以謁王公。事關潁川大局,漢王前程?!?/p>
又是一陣沉默。顯然,內(nèi)部正在快速權衡。
片刻后,那聲音再次響起:“獨身進來!若有異動,格殺勿論!”
入口處的巨石后,悄然轉(zhuǎn)出兩名身著白色偽裝服、手持強弩的漢子(屬性30點),眼神銳利如鷹,示意李凌上前。
李凌緩緩走出,舉起雙手,示意并無武器(實則兵刃皆在可瞬間取用之處)。他走到入口處,那兩名漢子極其專業(yè)且警惕地迅速搜遍他全身,卸下了他腰間的長劍和背后的秦弩,卻并未發(fā)現(xiàn)他貼身藏匿的匕首和祖龍魂佩。
“進去!”一名漢子推了他一把。
李凌邁步踏入那僅容一人的縫隙,眼前豁然開朗。山坳內(nèi)竟別有洞天,地勢平坦開闊,依山搭建著數(shù)十座簡陋卻隱蔽的木屋和帳篷,中央空地甚至有操練的痕跡。不少精悍的士卒在周圍警戒,目光森然,屬性普遍在25點以上,遠非尋常烏合之眾可比!
這里,儼然是一座隱藏極深的軍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