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私相授受,私信往來,不知羞恥……”
“蔡氏百年清譽(yù),盡毀于你手。你讓為父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?”
蔡邕轉(zhuǎn)過身,眼睛死死盯著蔡琰蒼白的臉,狠狠將手中信件撕成碎片,
“抄。抄不完百遍,休想出這房門半步。”
蔡琰抬起頭,眼中沒有淚,只有無聲的反抗。
父親盛怒下的憔悴和失望,讓她心痛。但劉駿僅僅是告知他歸來日期的信件被撕碎,又讓她很悲憤。
“父親,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異常堅定,“侯爺僅是來信告之歸期,并無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蔡邕厲聲打斷,“休要再提那蠻橫不知禮的兵痞。
他用淮安數(shù)萬生民的性命脅迫老夫。已是無恥之尤。如今又與你私信往來。
他眼里還有半分禮法綱常。此事若讓他人知曉,你清名何在?
此人如此不顧及你的名聲。你跟著他,能有什么好結(jié)果?”
“父親?!辈嚏曇纛澏叮澳诳诼暵暥Y法綱常,清譽(yù)門風(fēng)。然,除去侯爺,天下何人能給女兒一片能安穩(wěn)呼吸、能執(zhí)筆著書,發(fā)揮才華的天地?”
她站起身,素白的衣裙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晃動著,
“學(xué)以至用,難道不比那些虛名重要百倍?”
蔡邕被她這一連串的詰問逼得后退一步,臉色由紅轉(zhuǎn)白,嘴唇哆嗦著,卻一時語塞。
蔡邕一生追求,不就是學(xué)以致用?這點(diǎn),女兒深得他的真?zhèn)鳌?/p>
確實如她所說的一般。除了劉駿這個古怪的蠻子,天底下,真沒有那個男子會讓自家女子拋頭露面,展示才華。
女兒若嫁于他人,日后也不過是一只籠中鳥。
只是,男女之事,本不應(yīng)該私定。這兩人,唉……
蔡邕只覺得心里發(fā)苦,女兒眼中反抗的火焰,讓他感到陌生而心驚。
“父親,”蔡琰深吸一口氣,壓下喉頭的哽咽,“您燒了他寫給我的信,我知道。您覺得那是私相授受,是辱沒門楣??赡稍脒^,女兒的心也是肉長的?侯爺領(lǐng)軍在外,女兒如何能不憂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