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把淮安城涂抹成一片暖金色。
新修葺的侯府角樓上,蔡琰獨(dú)自憑欄遠(yuǎn)眺。
下方的城池像一頭巨獸,吞吐著人流。
塵土飛揚(yáng)中,喧囂忙碌的人群,仿佛永不疲憊的蟻群。
夯土的號子聲、木匠的敲打聲、販夫走卒的叫賣聲,匯成一股奇異的生機(jī)。
遠(yuǎn)處,淮水淌淌,奔流不息。
父親那句“豺狼之心,虎豹之志”,又一次浮上蔡琰心頭。
只是如今再看,這“虎豹”的利爪,撕扯開的似乎是沉疴腐朽的繭殼。
它在這片一成不變的土地上,留下了深刻而嶄新的刻痕。
好還是壞?她不知道。
未來如同這滔滔淮水,渾濁難辨。
它裹挾著泥沙和碎木,奔涌向前,一如這不可預(yù)測的世道。
風(fēng)拂起她鬢角的碎發(fā),帶來一絲涼意。
就在她心神搖曳之際,背后忽然貼上來一具溫?zé)岬纳眢w。一只手臂極其自然地環(huán)過了她的腰肢,將她往后一帶。
蔡琰渾身一僵,心臟跳到嗓子眼。
又來了。
為什么他總能像鬼魅一樣,無聲無息地出現(xiàn)在她身后?這角樓明明空無一人。
“放……”葵琰的驚呼還沒出口,溫?zé)岬臍庀⒁呀?jīng)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。
“文姬獨(dú)自在此,可是在想我?”
劉駿低啞的笑意,顯現(xiàn)其品性不正!
只因不喜,此人硬將她的字——昭姬,改為文姬。還振振有詞,說什么是為她好。真是霸道無恥!
“你……無禮?!辈嚏中哂旨保种庀蚝箜斎?,卻被對方輕易化解,反而摟得更緊。
掙扎間,她的后背完全貼合在劉駿堅(jiān)實(shí)的胸膛上。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,蔡琰能感受到他衣服底下肌肉的輪廓和熱度。
這認(rèn)知讓她腿腳發(fā)軟。
“罵人都這般動聽。”那人聲音里的笑意更濃,嘴唇幾乎擦著她的耳垂,“臉紅什么?嗯?”
“無恥之徒?!辈嚏鼩獾冒l(fā)顫,拼盡全力扭動,卻像是陷入了銅墻鐵壁。
羞憤交加之下,她低頭,對著橫亙在她腰間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。
齒尖陷入布料下的皮肉。
頭頂傳來一聲壓抑的抽氣:“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