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岱聞言,臉上閃過一絲失望,但仍堅持道:
“君侯!機不可失?。〈苜\擊敗袁紹,穩(wěn)固北方,屆時挾大勝之威南下,君侯與我家將軍,皆危矣!不如趁其主力被纏,合力擊之!”
劉駿嘆了口氣:“馬將軍所言,亦有道理??杀叽笫?,不可不慎。
這樣吧,盟好之事,我可應(yīng)允。但我方出兵時機,需視北方戰(zhàn)局發(fā)展而定。”
劉駿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袁家謀逆,我殺袁術(shù)。袁本初深恨之。故,他日勝曹操,必來攻我。如此,我意欲與曹操結(jié)偽盟,唆使曹袁兩家兩敗俱傷。馬將軍以為如何?”
“這……”馬岱遲疑,感覺好似這是在坑盟友吧,是不是有些下作?不過,袁紹坐大,同樣不是馬家所希望的。
思索片刻,馬岱點頭:“君侯此計甚妙。”
劉駿大笑:“好,待曹袁雙方實力大損,我自會在北方策應(yīng)。屆時,汝馬家可于西邊進攻曹操。如何?”
這算盤打得太響,馬岱一時有些尷尬,勉強笑笑:“如此,吾等靜待君侯佳音?!?/p>
劉駿端起茶杯,笑道:“結(jié)盟之事既定,馬將軍遠來辛苦,且在淮安多住幾日,看看我徐州風物?!?/p>
“多謝君侯?!瘪R岱應(yīng)下。
待馬岱走后,賈詡冷笑道:“西涼人馬,勇則勇矣,卻無深謀。此時就欲拉我等下水,好分擔曹操兵鋒,想得倒美?!?/p>
徐庶道:“與其虛與委蛇,結(jié)個善緣也無不可。西涼鐵騎,將來或有用處?!?/p>
劉駿點頭:“且吊著他們。此時重心,仍是在官渡之戰(zhàn)上。對了,江東那邊,近日可有動靜?”
賈詡回道:“孫策周瑜,自敗回江東后,一直厲兵秣馬,整頓內(nèi)政。近日似有遣使前往許昌,與曹操聯(lián)絡(luò)之意?!?/p>
劉駿眼中寒光一閃:“看來,孫伯符也沒閑著。我們與江東,遲早還有一戰(zhàn)。告訴甘寧,盯緊江面,不可松懈!”
北方的戰(zhàn)火,南方的暗流,讓建安五年的春天,充滿了肅殺與變數(shù)。
曹軍大營。
中軍大帳內(nèi),氣氛凝重。
炭盆的火光映照著曹操陰沉的臉,也映照著下方文武官員們臉上的憂慮。
壞消息一個接一個。
袁紹大軍連綿百里,旌旗蔽日,先鋒已抵近官渡,兵力遠超曹軍。
連日來的小規(guī)模接觸,曹軍敗多勝少,一股壓抑的恐慌如同瘟疫在營中蔓延。
甚至有將領(lǐng)私下議論,是否該暫避鋒芒,退守許昌,或直接投降。
‘七十萬……只怕至少十萬可戰(zhàn)之兵,甚至更多。’曹操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案幾,腦子飛速思考:
“我軍滿打滿算,不過三四萬可用之兵。諸位可有良策,以安軍心?”
帳內(nèi)一片寂靜。
兵力懸殊的絕望感,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。
突然,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:“明公。紹兵雖眾,何足道哉?!?/p>
眾人望去,正是軍師祭酒郭嘉。他面色蒼白,身形消瘦,但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。
曹操精神一振:“奉孝有何高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