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率先動了,手腳并用,攀住一道突出的巖棱,身體快速向上竄去。
他的動作迅捷得不可思議,仿佛峭壁在他腳下只是略微崎嶇的坦途。他的精神力“觸摸”著每一處可供借力的凸起和巖縫,指引著他的攀爬路線。
陳到緊隨其后。
他沒有劉駿那近乎非人的精神力感知,但身手矯健得驚人。
他看準劉駿落腳借力的位置,依樣畫瓢,動作雖不如劉駿飄逸迅疾,卻也穩(wěn)如磐石,步步緊隨。
后面的老兵們咬緊牙關,拼死跟上。
他們才是真正用命在爬。
手指摳進巖縫,腳蹬在濕滑的苔蘚上,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。
不到片刻,一行人呼吸沉重,汗水浸透內(nèi)衫。
每個人都死死盯著上方那個快速移動的身影。
七十丈的絕壁,仿佛通往地獄的階梯。
時間在呼嘯的風聲中一點點流逝。
下方佯攻的喊殺聲、崖頂匪徒的呼喝聲,都變得遙遠模糊。
終于,劉駿的手扣住了崖頂邊緣一塊凸起的巖石。
他雙臂發(fā)力,腰腹一擰,整個人悄無聲息地翻了上去。
他伏在巖石背后,隱入亂石的陰影中。
精神力覆蓋了方圓數(shù)百米。
緊隨其后的陳到也翻身上來,滾入另一處陰影。
一個,兩個,三個……老兵們陸續(xù)攀上崖頂,個個臉色慘白,卻都死死咬著布條,沒有發(fā)出半點聲音。
斷崖寨就在前方不遠。
一座用原木和石塊壘砌的粗陋寨堡,依著斷崖而建。
寨門緊閉,門樓上隱約可見人影晃動。
寨堡外面,就是那道連接對面斷崖、深不見底的索橋。
橋頂上方位置,果然站著十幾個抱著弓弩的身影。
他們正伸長脖子朝喊殺聲沖天的鷹嘴崖方向張望,嘴里還罵罵咧咧議論著戰(zhàn)況。
在他們身前的山道上方,隱隱可見大量巨石被卡在要道上方。
好家伙,真沖進來,不說過橋,就是橋前面的山道,就得讓己方死傷慘重。
怪不得這股悍匪一直剿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