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爺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,我意已決?!毙闹Y(jié)局的劉駿懶得多費口水,止住眾人。
“子龍,叔至,你等可有信心助本侯成事?”
“侯爺?!壁w云踏前一步,眼中戰(zhàn)意熊熊燃燒,“末將請命,愿率精騎為先鋒,踏破黃巾,為侯爺取此基業(yè)?!?/p>
陳到緊隨其后,抱拳沉喝:“末將愿同往!新軍日夜操練,求戰(zhàn)若渴。正需此等大仗磨礪鋒芒?!?/p>
糜竺眉頭緊鎖,手指快速捻動算籌:
“侯爺,兵兇戰(zhàn)危,靡費甚巨。千里遠征,糧草轉(zhuǎn)運、軍械損耗、傷亡撫恤皆非小數(shù)。若戰(zhàn)事遷延,恐拖垮我淮安根基……”
“子仲多慮了。淮安糧草充足,內(nèi)有數(shù)萬民夫,民兵,外有高墻相阻,已立于不敗之地?!眲ⅡE笑道,“智者遠慮。正是為了淮安。此戰(zhàn)才非打不可?!?/p>
糜竺不明所以,正待相問,劉駿已轉(zhuǎn)過頭去,看向陳庸、蔡邕:
“筑城、安民、工造,乃重中之重。陳長史,蔡中郎,后方就交予你們了?!?/p>
陳庸、蔡邕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。
“侯爺放心,屬下必當(dāng)盡力?!标愑箲?yīng)聲。
“老夫盡力就是了。”蔡邕嘆息。
“子龍。”劉駿轉(zhuǎn)向趙云,“你立刻整軍,一千輕騎,盡數(shù)披甲。三日內(nèi)準(zhǔn)備開拔。”
“糧草、箭矢、肉干、傷藥,由糜竺督辦,同樣三日,不得有誤?!?/p>
“諾?!壁w云、糜竺齊聲領(lǐng)命。
“侯爺,”陳到猶豫了一下,問道,“末將……”
“你守城!”劉駿斬釘截鐵,“五千新軍,我只帶走一千精騎,余下四千,由你統(tǒng)領(lǐng)。若后方有失,我唯你是問?!?/p>
陳到身軀一震,重重抱拳:“末將領(lǐng)命。”
夜色如墨,淮安侯府后園荷塘邊水榭。水波映著殘月,浮動著細碎銀光。
“你真要北上?”蔡琰的聲音低低的,帶著顫音。
她憑欄而立,背對著劉駿,素色的衣裙在夜風(fēng)中輕輕飄動,像一朵隨時會凋零的花。
劉駿走近,伸出手,想撫上她微顫的肩頭。
蔡琰卻急急轉(zhuǎn)過身。
月光下,她清麗的臉龐毫無血色,眼圈紅腫,顯然是狠狠哭過。
那雙總是沉靜慧黠的眸子,此刻盈滿了水光。
“青州黃巾,百萬之眾。父親說得對,那是渾水。我們淮安根基未穩(wěn),何必去蹚?你此去,若有個閃失……”
蔡琰說著說著,眼中水光化作兩行清淚,無聲地滑落。
看著她的眼淚,劉駿的心慢了半拍,有點痛。
兩人偷偷好了小半年,日久情深,正是你濃我濃之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