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來者可是淮安亭侯?老夫陶恭祖,久候多時了?!?/p>
“在下劉駿,字仲遠,見過陶刺史。”劉駿下馬拱手。
陶謙笑容滿面,快步迎上,
“仲遠一路行來,剿匪安民,聲名早已傳遍徐州。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?!?/p>
他的視線在士兵和流民潮上停留片刻,臉上飛速掠過一絲驚異和凝重,隨即被更濃的笑意掩蓋。
當(dāng)晚,刺史府內(nèi)燈火通明。
陶謙設(shè)宴為劉駿接風(fēng)洗塵。
宴席豐盛。
珍饈美饌流水般端上。
絲竹管弦,觥籌交錯。
徐州文武官員作陪,言語間對劉駿一路事跡頗多贊譽。
“仲遠練兵之法,別具一格,士卒令行禁止,如臂使指,老夫觀之,嘆為觀止?!碧罩t舉杯,由衷贊嘆。
“陶公過譽?!眲ⅡE端坐主客位,神色平靜,只略舉杯示意,并未豪飲,“亂世求存,唯力是恃。兵不練,無以自保?!?/p>
“侯爺一路扶危濟困,活民無數(shù),更是難得仁心。”一位徐州別駕接口道。
“力所能及罷了?!眲ⅡE語氣平淡,“匪患不靖,民無寧日。路橋不修,商旅不行,皆是根本?!?/p>
他語氣直白,毫無修飾客套,聽得幾位喜好辭藻的徐州文官暗暗皺眉。
陶謙卻眼中精光微閃,撫須笑道:“仲遠務(wù)實,此乃至理?!?/p>
他放下酒杯,狀似隨意地嘆了口氣,“唉,只是這天下……越發(fā)不太平了。汝可知……長安……出大事了?”
劉駿端杯的手頓了一下。
他抬眼看向陶謙。
陶謙面色凝重,聲音也低沉下來:
“前日剛得急報。李傕、郭汮等西涼余孽,裹挾流民潰卒十余萬,反撲長安!呂布敗了。長安城破,王司徒以身殉國。賊兵入城,大肆屠戮公卿……王家已被滅門……未央宮也付之一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