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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短暫的喘息與暗處的交易（第2頁）

帝壹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看向墨衡和洛璃。墨衡微微頷首，意思是船只和裝備確實至關重要。洛璃則快速檢查了“舵手”提供的那艘所謂“星語者號”考察船的基本資料，確認其性能確實卓越，且暫時未發(fā)現(xiàn)明顯的陷阱。

“可以?！钡垡甲罱K同意，“但情報共享的范圍和方式，需要具體約定。而且，我們需要完全的行動自主權?！?/p>

“當然。細節(jié)我們可以稍后敲定。船只和裝備會在四十八小時內抵達指定坐標。祝你們好運。”“舵手”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訊。

接下來的兩天，據(jù)點內一片忙碌。洛璃終于找到了“冰山”所在科考隊的部分公開資料和他發(fā)表過的幾篇關于南極冰蓋下異常聲波探測的論文。雖然關鍵數(shù)據(jù)缺失，但指明了研究方向。沃克和青鸞負責清點和整理現(xiàn)有的武器物資。墨衡老人則利用這段時間，試圖從半截密鑰中“追溯”出更多關于“寂靜回廊”入口的細節(jié)。

帝壹則抓緊時間適應和掌控新獲得的能力。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現(xiàn)在不僅能偏轉能量攻擊，甚至能在小范圍內短暫地“凍結”或“加速”某些物理過程，比如讓射來的子彈瞬間凝滯零點幾秒，或者讓自己的移動速度在短時間內爆發(fā)。這無疑是巨大的提升，但消耗也極大，且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力。

期間，帝壹也注意到洛璃似乎有些心事重重，經(jīng)常對著電腦屏幕發(fā)呆，或者一個人走到僻靜處遠眺。他想起安娜提到的“冰山”和那些死去的“素材”，想起洛璃曾經(jīng)的身份和任務，心中了然。他走到洛璃身邊，遞給她一杯熱咖啡。

“在想‘海王星號’上的事？”帝壹問。

洛璃接過咖啡，沒有否認，眼神有些迷茫：“那么多無辜的人…就因為一個瘋狂的計劃…帝壹，我們做的這一切，真的能阻止他們嗎？就算到了南極，找到了‘弒神協(xié)議’，又能怎樣？人性的貪婪和瘋狂，是協(xié)議能夠消除的嗎？”

這是洛璃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明顯的動搖和疲憊。一直以來，她都是以冷靜、理性的形象出現(xiàn)，但接連的殘酷真相和犧牲，顯然也沖擊著她的內心。

帝壹看著遠處海平面上漸漸沉落的夕陽，沉默了片刻，緩緩說道：“我不知道最終能改變什么。但我知道，如果因為害怕失敗就什么都不做，那才是真正的絕望。每一個被拯救的人，比如安娜，每一個被阻止的陰謀，比如星港市的‘真話律令’，都是我們繼續(xù)前進的理由。也許我們無法根除所有的黑暗，但至少，可以努力為愿意活在光明中的人，多爭取一點空間?！?/p>

他的聲音平靜，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。洛璃抬起頭，看著他被夕陽余暉勾勒出的側臉，那雙總是充滿算計和銳利的眼眸深處，似乎也有某種柔軟的東西在閃動。她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低下頭，小口喝著咖啡，心中的迷茫似乎被驅散了一些。

兩天后，“星語者號”如期抵達一處偏僻海灣。這是一艘流線型、銀灰色的中型考察船，外觀低調，但內部裝備極其先進，生活設施完善，甚至還配備了一個小型的潛艇艙和無人機平臺。同船而來的還有幾名“國際司法觀察組織”派來的技術人員，負責交接和初步培訓，但明確表示不會隨行前往南極。

一切準備就緒。告別了暫時需要留下養(yǎng)傷和整理情報的墨衡老人與安娜（他們將由傳承者暗中保護），帝壹、洛璃、沃克、青鸞四人登上了“星語者號”。

引擎發(fā)出低沉的轟鳴，破開平靜的海面，向著南方，向著那片覆蓋著萬古寒冰的神秘大陸駛去。

而就在“星語者號”離開后不久，星港市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公寓內，一場秘密的視頻會議正在召開。

與會者只有兩人。一邊是剛剛“病愈復出”、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林振宇（他在“海王星號”爆炸前利用緊急逃生艙僥幸生還），另一邊，則是一個隱藏在全息投影迷霧中、只有模糊輪廓的身影。

“他們出發(fā)了?！绷终裼罟Ь吹貐R報。

“很好。讓‘星語者’按照預定航線航行?！泵造F中的身影發(fā)出經(jīng)過處理的電子音，“南極，將是最后的舞臺?！€匙’會為我們打開‘寂靜回廊’，而‘清道夫’…會幫我們掃清最后的障礙。當‘真理化身’降臨，現(xiàn)有的秩序，都將被重塑。”

“那…‘國際司法觀察組織’那邊？”林振宇小心翼翼地問。

“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。讓他們暫時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吧。他們提供的船，正好可以省去我們不少麻煩?！泵造F中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，“做好接應準備，林博士。你的‘溯源行動’，很快就能見到最終成果了?！?/p>

通話結束。林振宇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城市燈火，臉上露出了狂熱而期待的笑容。

海面上，“星語者號”乘風破浪，駛向未知的冰原。而一張更大的網(wǎng)，似乎早已在終點等待著他們。真正的獵手，或許一直隱藏在更深的陰影里。南極之行，注定不會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