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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 與毒牙的博弈（第1頁）

“斷刃酒館”喧囂依舊，但吧臺最深處的卡座卻仿佛自成一方天地，彌漫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。毒牙卡爾，掠星者走私團的二副，懶洋洋地靠在臟兮兮的皮革沙發(fā)上，一只腳翹在桌上，靴子沾滿干涸的泥濘。他臉上那道從額頭劃過左眼直到下巴的蜈蚣狀疤痕，隨著他咀嚼某種類似煙草的刺激性植物而微微扭動，顯得格外猙獰。幾個眼神兇狠、身上帶著各種改裝義體和武器的船員分散在周圍，如同警惕的鬣狗。

帝壹穿過嘈雜的人群，無視那些或好奇或戒備的目光，徑直走到卡座前。他沒有立刻開口，而是平靜地站在那里，任由毒牙卡爾那雙渾濁卻銳利的灰色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。

“生面孔?！笨柾鲁鲆豢谛晾钡臒熿F，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，“瘸腿杰克說你想搭船？知道規(guī)矩嗎？”

“略知一二?！钡垡颊Z氣平穩(wěn)，“需要支付費用，或者提供等值的…貨物?！?/p>

卡爾嗤笑一聲，用鑲嵌著金屬指甲的小指掏了掏耳朵：“費用？星幣還是能量塊？看你這樣子，不像是有錢的主。貨物？你有什么？奴隸？器官？還是什么破爛科技玩意兒？”他顯然沒把帝壹放在眼里，這種想在廢土找機會搭船離開的落魄家伙他見多了。

帝壹沒有因為對方的輕視而動怒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布袋，放在桌上，推了過去。里面是幾塊從跳躍艙殘骸中找到的高純度能量晶體，雖然不大，但品質極高，在廢土是硬通貨。

卡爾漫不經(jīng)心地打開袋子瞥了一眼，灰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，但很快被掩飾過去?！凹兌炔诲e，量太少了。只夠一個人的站票，還是底艙貨艙那種。”他故意貶低，這是討價還價的伎倆。

“不止我一個人?！钡垡颊f道，“我們一共有五個人，其中一人重傷需要醫(yī)療空間?！?/p>

“五個人？還有一個病秧子？”卡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，夸張地攤攤手，“老弟，你以為我的船是慈善醫(yī)院的救護車嗎？這點錢，連你們幾個擠進燃料管道都不夠！”

“除了這些能量晶體，”帝壹不緊不慢地繼續(xù)說道，“我還可以提供一些…技術服務。比如，幫你們優(yōu)化船上某些老舊的系統(tǒng)，或者，解決一些…技術上的小麻煩?！彼故玖艘幌率滞笊弦粋€看似普通、實則功能強大的多功能工具手環(huán)——這是洛璃之前給他改造的。

卡爾瞇起眼睛，重新審視著帝壹。技術人員在廢土和走私行當里都是稀缺資源，尤其是能搞定那些復雜星艦系統(tǒng)的?！澳闶枪こ處?？”

“懂一些?！钡垡寄＠鈨煽?。他并非專業(yè)工程師，但逆熵之源賦予他對能量流動和系統(tǒng)邏輯的超凡理解力，加上洛璃的熏陶，解決一般技術問題綽綽有余。

卡爾摸著下巴上的胡茬，似乎在權衡。一個可能有用的技術人員，確實比單純的貨物有價值。但他生性多疑狡詐?！翱湛跓o憑。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吹牛？”

“你可以給我一個小測試?！钡垡继谷坏?，“比如，你們船上有沒有什么一直修不好又無關緊要的小毛??？”

卡爾旁邊一個戴著工程目鏡的壯漢船員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?？栄壑芯庖婚W，咧開嘴笑了，露出被煙草染黑的牙齒：“好！正好有個樂子。我們船上的娛樂室，有臺老舊的‘星戰(zhàn)模擬器’，幾十年前的老古董了，動不動就死機亂碼，幾個技工都搞不定。你要是能把它修好，讓它能正常運行一小時，我就考慮給你們五個…嗯，稍微像樣點的位置?！?/p>

這顯然是個下馬威。那臺模擬器他知道，是船長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場淘來的破爛，系統(tǒng)古老復雜，缺少零件，根本沒人真心想去修好它。

“可以。”帝壹一口答應，“帶路。”

一行人離開酒館，登上了一輛改裝得更夸張、如同鋼鐵刺猬般的裝甲車，朝著北邊的廢棄碼頭駛去。沃克和青鸞想跟來，被帝壹用眼神制止，讓他們留下保護初代和洛璃。

廢棄碼頭彌漫著濃重的海腥味和機油味。一艘看起來破舊不堪、船體上布滿補丁和銹跡、但隱約能看出曾經(jīng)優(yōu)美線條的中型走私船停泊在那里，船身上噴涂著張牙舞爪的“鬼影號”字樣。與“裁決之劍”的威嚴輝煌相比，這艘船顯得寒酸而落魄，但卻透著一股頑強的生存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