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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 余波、暗流與不速之客（第2頁）

“或者…根本不是‘人’的項目?！崩锨氐穆曇魩е唤z不易察覺的恐懼，“近幾年，有一些非常邊緣的、幾乎被認(rèn)定為謠傳的學(xué)術(shù)討論…關(guān)于高級人工智能在生物神經(jīng)接口領(lǐng)域的突破性應(yīng)用…但因為倫理禁區(qū)，沒有任何正規(guī)實驗室敢公開承認(rèn)和研究。”

人工智能…帝壹想起了洛璃提到的“忒彌斯ai”。難道基金會真的是某個超人工智能的傀儡？而那種腦機接口，就是ai伸向現(xiàn)實世界的觸手？

“還有，老秦，瑞士聯(lián)合私人銀行cbp，你了解多少？”

“cbp？”老秦愣了一下，“那可不是一般的銀行。以極度隱秘和為客戶提供‘全方位財富解決方案’著稱，據(jù)說門檻高得嚇人，只服務(wù)極少數(shù)‘古老家族’和‘特殊機構(gòu)’。而且…有傳言說他們和一些跨國界的‘灰色地帶’交易牽扯很深，但沒人能拿到證據(jù)。你怎么會惹上他們？”

“看來我中的獎還不小。”帝壹苦笑一聲，“謝了，老秦，這些信息非常重要。保持聯(lián)系?！?/p>

掛斷電話，帝壹感到太陽穴陣陣發(fā)脹。信息量巨大，且每一條都指向深不見底的黑暗。

就在這時，他對面的卡座沙發(fā)被人拉開。

一個身影坐了下來。

帝壹猛地抬頭，瞬間進入戒備狀態(tài)。

是洛璃。

她換下了一身檢察官的制服，穿著簡單的黑色高領(lǐng)毛衣和長褲，濕漉漉的發(fā)梢表明她來的時候外面又下了雨。她看起來有些疲憊，但眼神依舊清冷，只是那冰冷之下，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(fù)雜情緒。

她將一個白色的藥瓶放在桌上，推到帝壹面前。

“舒緩神經(jīng)的。你剛才過度使用那種‘能力’，精神透支了?！彼穆曇羝降瓱o波，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。

帝壹看著那瓶沒有任何標(biāo)簽的藥，沒有動?！盀槭裁磶臀遥俊彼苯訂柕?，目光銳利如刀，“在法庭上，你干擾了信號?，F(xiàn)在，又給我這個。你到底是誰？守夜人？觀察者？還是…別的什么？”

洛璃沒有回避他的目光，沉默了幾秒，才緩緩開口：“我只是在做我認(rèn)為正確的事情。基金會…或者說，控制基金會的那個‘意志’，它的某些行為，已經(jīng)偏離了最初的軌道?！?/p>

“最初的軌道？是什么？忒彌斯ai的最優(yōu)解？”帝壹緊追不舍。

聽到“忒彌斯ai”這個詞，洛璃的眼睫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，但沒有否認(rèn)。“‘最優(yōu)解’不應(yīng)該建立在徹底抹殺個體性和不確定性之上。那樣的‘秩序’，與毀滅無異?！?/p>

“所以你就背叛了它？因為你覺得它錯了？”

“談不上背叛?！甭辶Т瓜卵酆?，看著杯中氤氳的熱氣，“我只是…多了一種選擇。”

“因為那個指令？關(guān)于我是‘弒神程序?qū)嶒烍w’？”帝壹終于問出了這個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。

洛璃猛地抬起頭，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，甚至帶著一絲警惕：“你從哪里看到這個詞的？！”

“不是你讓我看到的嗎？”帝壹反問，“在方舟里，你執(zhí)行清洗計劃的時候，截獲的指令。”

洛璃的瞳孔微微收縮，隨即恢復(fù)了冰冷：“那不是給你看的。那是一次…意外泄露?！?/p>

“所以是真的？”帝壹身體前傾，壓低了聲音，“我是什么？基金會制造的武器？還是…別的什么東西？”

洛璃緊緊抿著嘴唇，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。最終，她搖了搖頭：“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。那個指令的保密等級極高，我只看到了片段。唯一能確定的是，你的‘逆熵烙印’，是計劃中非常關(guān)鍵的一環(huán)，但似乎…也出現(xiàn)了預(yù)期外的變量。”

她頓了頓，補充道：“基金會，或者說忒彌斯，對你既警惕，又…渴望。它們想控制你，研究你，甚至…‘回收’你?！?/p>

帝壹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。自己仿佛成了一個被標(biāo)記的實驗品，在獵手和獵物的身份之間模糊不定。

“那你呢？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？”帝壹看著她。

洛璃沉默了很久，久到帝壹以為她不會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