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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病房、直播與燃燒的倒計時（第2頁）

“王德發(fā)董事長現(xiàn)在在哪里？是否已被控制？”

問題如同連珠炮般砸來，帶著毫不掩飾的質(zhì)疑和咄咄逼人。鄭國棟的臉色更加難看，握著水杯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因為用力而發(fā)白。

“帝壹律師的下落涉及案件偵辦細節(jié)，目前不便透露！但警方正在全力搜救！至于他個人的指控…”鄭國棟深吸一口氣，臉上擠出義正言辭的憤怒，“完全是無稽之談！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對我個人的惡意中傷！目的是干擾司法公正！我鄭國棟行得正坐得直！經(jīng)得起任何調(diào)查！請媒體朋友們不要被謠言誤導！芯片的下落是案件核心機密，無可奉告！至于王德發(fā)先生，他目前正在配合調(diào)查，具體信息不便公開！”

他的回答充滿了官腔和回避，蒼白無力。直播間的彈幕早已被“騙子！”“下臺！”“還帝律師命來！”“芯片肯定被他藏了！”刷得密密麻麻，如同憤怒的洪流。

帝壹看著屏幕里鄭國棟強撐的狼狽，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。困獸猶斗。但這頭困獸，爪子依舊鋒利，獠牙依舊致命。他手指滑動，切換到另一個熱度極高的直播間——宏遠集團的官方發(fā)布會。

畫面里，宏遠集團臨時推出來的發(fā)言人（一個戴著金絲眼鏡、表情僵硬的中年男人）正對著鏡頭念稿子：

“……宏遠集團對近日網(wǎng)絡(luò)上針對我集團和王德發(fā)董事長的不實指控深表遺憾和憤慨！集團經(jīng)營狀況良好，不存在任何拖欠農(nóng)民工工資的違法行為！所謂的‘黑賬芯片’，完全是競爭對手惡意捏造的偽證！是帝壹律師等人為博取眼球、敲詐勒索而精心策劃的陰謀！王德發(fā)董事長因身體原因正在國外療養(yǎng)，暫時無法回應(yīng)，但他本人絕對清白！集團已聘請頂級律師團隊，將對所有造謠誹謗者提起法律訴訟，追究到底！……”

發(fā)言稿念得磕磕絆絆，毫無說服力。直播間彈幕更是清一色的嘲諷和怒罵：

“療養(yǎng)？跑路了吧！”

“還頂級律師團？請的起嗎？錢都欠著呢！”

“證據(jù)呢？空口白牙誰不會說！”

“帝律師拿命博眼球？你們宏遠的臉呢？”

帝壹關(guān)掉直播，將手機丟在一邊，疲憊地閉上右眼。輿論的風暴已經(jīng)掀起，鄭國棟和王德發(fā)如同被架在火上烤。但輿論的風暴再猛烈，也無法直接定罪。關(guān)鍵，還是那顆芯片！里面那八百萬血汗錢的鐵證！

秦岳…芯片在你手里…你到底在等什么？

帝壹的心沉了下去。他了解秦岳，這老狐貍絕不會打無把握之仗。他按兵不動，必然有更大的圖謀，或者在等待一個一擊必殺的時機。而這個時機，很可能與自己有關(guān)。他那該死的、沉寂的天秤之眼…是唯一能解鎖芯片的關(guān)鍵？

**「芯片解密：需特定生物特征密鑰（匹配：目標‘帝壹’左眼視網(wǎng)膜腦波特征）。」**

**「密鑰狀態(tài)：失效（關(guān)聯(lián)器官功能喪失）。」**

**「污染核心（天秤之眼）：激活需求：未知（高能量極端情緒刺激？）?！?*

冰冷的提示再次浮現(xiàn)。帝壹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。鑰匙在自己身上，但這把鎖…似乎已經(jīng)銹死了。

就在他思緒紛亂之際。

咔噠。

一聲極其輕微的、幾乎被心電監(jiān)護儀“嘀嘀”聲掩蓋的門鎖開啟聲響起。

厚重的icu隔音門被推開一條縫隙。

一個穿著灰色保潔制服、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身影，推著一輛裝滿清潔用品的手推車，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。動作很輕，很專業(yè)，像是真正的保潔人員。

但帝壹的神經(jīng)瞬間繃緊！

不是因為保潔員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