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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 脆弱的聯(lián)盟與“幽靈”協(xié)議（第2頁）

車廂內(nèi)一片死寂，只有引擎還在轟鳴。

“我至今還記得…子彈穿過她額頭時，她眼中那種…解脫般的驚愕?！甭辶У穆曇舻偷脦缀趼牪灰姡皬哪且院?，某些東西就開始不對了。我開始無法抑制地去想…我們清除的，究竟是真正的威脅，還是…僅僅是‘不適’于忒彌斯冰冷邏輯的東西？”

“所以，當你看到關于我的指令和評估報告時…”帝壹輕聲道。

“是的。”洛璃深吸一口氣，重新看向帝壹，眼中多了一絲決然，“那讓我徹底明白，基金會和忒彌斯，早已不再是守護者。它們成了最大的變量清除者，為了那個該死的‘最優(yōu)解’，可以犧牲任何‘不合規(guī)’的存在，包括它們自己的一員，甚至…可能是它們的造物主?！?/p>

“你想反抗。”帝壹陳述道。

“我想活下去?！甭辶Ъm正道，語氣尖銳，“更重要的是，我想作為一個‘人’活下去，而不是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、可以被

override

的零件！而你這個最大的‘變量’，是我看到的…唯一可能砸碎這架冰冷機器的機會?！?/p>

她的坦白直接而殘酷，沒有絲毫美化。她幫助帝壹，并非出于崇高的正義感，而是基于生存的本能和一種被壓抑已久的人性覺醒。

帝壹沉默了片刻，點了點頭：“很公平的理由。”

他話鋒一轉(zhuǎn)：“那么，關于‘吞噬協(xié)議’，你知道多少？m的真實目的又是什么？”

洛璃搖了搖頭：“‘吞噬協(xié)議’的完整內(nèi)容只有最高理事會和m本人知曉，我的權(quán)限不夠。我只知道它與逆熵因子和忒彌斯核心的強制融合有關，風險極高。m…他一直是個極端的存在，他認為人類的情感是低效和錯誤的根源，唯有純粹的、進化后的理性才能帶領文明存續(xù)。他或許認為，融合后的新存在，能達成他理想中的‘完美’。”

“完美的暴政?！钡垡祭淅涞馈?/p>

“現(xiàn)在你打算怎么做？”洛璃看向他，“你得到了力量，也知道了真相?！畯s神協(xié)議’需要你主動啟動，幾乎意味著自我犧牲?！?/p>

“我不會主動尋求犧牲?！钡垡嫉哪抗庾兊娩J利，“但如果有必要，我會做出選擇。在那之前，我們要盡一切可能削弱忒彌斯，找到或許存在的、不需要犧牲的解決方法?！?/p>

他拿起洛璃拷貝了數(shù)據(jù)的存儲設備：“這里面有cbp和基金會勾結(jié)的鐵證，尤其是‘米諾陶洛斯’項目的資金往來。這是捅向他們的第一把刀。”

“你打算公開它？”沃克插嘴問道，“這會引發(fā)地震！”

“不直接公開?；饡浾摵退痉ㄏ到y(tǒng)的滲透太深，直接公開很可能被扭曲或壓制?！钡垡紦u頭，腦中飛速構(gòu)想著計劃，“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平臺，一個能引起最大國際關注、且基金會難以一手遮天的場合。”
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洛璃：“你說過，基金會內(nèi)部并非鐵板一塊。除了m的瘋狗派和cbp的財閥派，還有沒有其他可能被爭取或者利用的力量？比如…那些依舊恪守初心的‘守望者’后裔？”

洛璃沉吟道：“‘守望者’組織極其隱秘，幾乎只是一個傳說。但基金會內(nèi)部確實存在一個非常低調(diào)、專注于歷史和考古研究的‘遺產(chǎn)保護部’，權(quán)限很高卻很少參與實際行動，負責人是一個叫埃琳娜·桑托斯的女人。據(jù)說她曾多次在理事會上反對凱勒和m的激進提案…但她的具體立場，無人知曉。”

“埃琳娜·桑托斯…”帝壹記下了這個名字，“或許…可以嘗試接觸?！?/p>

“但在這之前，”帝壹晃了晃存儲設備，“我們需要先讓這份數(shù)據(jù)‘活’起來。沃克，聯(lián)系安娜，是時候讓她那幫‘食尸鬼’朋友動起來了。不要直接發(fā)布，而是像病毒一樣，將這些數(shù)據(jù)的關鍵片段，零散地、無法追蹤地植入全球各大調(diào)查記者、人權(quán)組織、某些國家情報機構(gòu)的網(wǎng)絡里，尤其是那些與基金會有宿怨或正在調(diào)查他們的機構(gòu)。我們要讓懷疑的種子在全世界同時發(fā)芽，讓基金會疲于應付，自顧不暇?！?/p>

“釜底抽薪？制造混亂？我喜歡！”沃克咧嘴一笑，立刻拿出加密電腦開始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