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7章 灰燼、零與燃燒的倒計時（第5頁）

但真正讓所有人靈魂震顫的，不是這具冰冷的機械軀體！

而是維生艙旁邊！

一張小小的、落滿灰塵的金屬椅子上！

坐著一個小女孩！

一個…真正的、活著的…小女孩！

她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。身上穿著一件早已洗得發(fā)白、不合身的、印著褪色卡通圖案的舊衣服。赤著腳，腳上沾滿了污垢。她蜷縮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，雙手緊緊抱著膝蓋，小小的身體因寒冷和恐懼而微微顫抖。

她的臉埋在膝蓋里，只露出一頭枯黃、稀疏的短發(fā)。但最令人心碎的是…

一根粗大的、閃爍著幽藍色微光的金屬數據線，如同毒蛇般，從維生艙底座的接口延伸出來，另一端…竟然直接刺入了小女孩瘦弱的、微微凸起的后頸脊椎處！接口周圍，覆蓋著暗紅色的、已經結痂的增生組織，觸目驚心！

小女孩似乎感覺到了強光和生人的氣息，極其緩慢地、帶著巨大的恐懼，抬起了頭。

一張蒼白、瘦削、布滿淚痕的小臉暴露在手電光下。大大的眼睛空洞無神，瞳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、非人的幽藍色，仿佛倒映著冰冷的數據流。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、茫然，還有一絲…被強行壓抑的、如同小動物般的脆弱。

她看著闖入者，小小的嘴唇翕動著，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只有無聲的淚水，如同斷線的珠子，不斷從那雙幽藍的、非人的瞳孔中滑落。

嗡——?。?！

帝壹那只徹底壞死的左眼深處，那奇異的震顫感瞬間達到了頂峰！一股強烈到幾乎將他意識撕裂的、混合著極致恐懼、無邊悲傷和微弱希望的情感洪流，如同決堤的洪水，順著那壞死的神經通道，狠狠沖擊進他的意識！

**「精神共鳴：確認！」**

**「情感頻譜匹配：恐懼

悲傷

希望！」**

**「信息碎片：強制接入請求（非語言）！」**

是她！

那個在黑暗中發(fā)出求救信號的…就是這個小女孩！

那個被冰冷的機械管線刺入脊椎、如同被釘在標本臺上的…活體樣本！

“零…”一個干澀、虛弱到極致的聲音在死寂中響起。

眾人猛地回頭！

只見靠在墻邊、昏迷的洛璃，不知何時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！她的眼神渙散而痛苦，冰灰色的瞳孔深處，數據流和混亂的記憶碎片如同風暴般肆虐！但她的目光，卻死死鎖定著維生艙旁那個無聲哭泣的小女孩！她的嘴唇翕動著，吐出那個冰冷的代號，聲音里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驚駭和…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、詭異的…熟悉感？！

“搖籃曲…最初…最完美的…‘零號樣本’…”洛璃的聲音如同夢魘中的囈語，帶著金屬撕裂般的顫抖，“她…才是…‘最初的搖籃’…真正的…鑰匙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