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搖了搖頭,雖然精神疲憊,但目光都更加銳利。他們看向那道敞開的門戶,門后是一條通往銀色建筑群深處的、光潔如鏡的通道。
而那個黑色身影,此時終于再次動了。它轉向門戶,似乎也要進入。
“站??!”帝壹厲聲喝道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為什么知道我們?”
黑色身影停下腳步,緩緩轉過身。它抬起手,似乎想要摘下面甲,但動作進行到一半,卻又停了下來。那個機械處理的聲音再次響起,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意味:
“我是…過去的幽靈,也是未來的可能性。至于身份…當你們見到‘她’的時候,自然會明白。”
說完,它不再理會帝壹等人,徑直步入了白光門戶,身影消失在其中。
“神神秘秘的!”沃克不滿地嘟囔。
“跟上他,小心戒備?!钡垡紱]有猶豫,帶頭走進了門戶。洛璃、青鸞和沃克緊隨其后。
門戶在他們進入后悄然關閉。通道內部異常明亮,墻壁是某種會自動發(fā)光的溫潤玉石,腳下是防滑的金屬網(wǎng)格??諝馇逍?,溫度適宜,與外面的酷寒截然不同。
通道并非筆直,而是蜿蜒向下,沿途可以看到一些封閉的艙室門,門上刻著古老的文字和符號。帝壹能感覺到,這座建筑內部蘊含著龐大而精密的能量流動,其科技水平遠超現(xiàn)代,甚至比“幽靈”基地和“海王星號”更加先進和…古老。
走了約莫十分鐘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個寬敞的圓形大廳。大廳中央,懸浮著一個由無數(shù)光絲構成的、不斷變幻形態(tài)的復雜立體結構,仿佛一個微縮的星系。而那個黑色身影,正站在立體結構前,似乎在與它進行著無聲的交流。
看到帝壹等人進來,黑色身影轉過身。這一次,它終于抬起了手,緩緩摘下了那覆蓋整個頭部的黑色面甲。
面甲下露出的,是一張讓帝壹和洛璃都瞬間瞳孔收縮、難以置信的臉!
那是一張…與洛璃有著七八分相似,但更加成熟、冷峻,且左半邊臉頰覆蓋著細微電路紋路的女性的臉!她的眼神深邃,充滿了歲月的滄桑和一種近乎非人的理智。
“初次見面,或者說…久違了?!迸蚤_口,聲音不再是機械合成,而是帶著一種獨特的、清冷而威嚴的質感,“逆熵的傳承者帝壹。以及…我的…復制體,洛璃?!?/p>
復制體?!洛璃如遭雷擊,猛地后退一步,臉色煞白!帝壹也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與洛璃酷似,卻氣息完全不同的女人。
女人將目光轉向帝壹,眼神復雜:“至于我…你可以叫我,‘初代’——第一個成功與‘忒彌斯’初始單元融合,也是第一個背叛了‘凈化’指令的…失敗品,或者說,覺醒者。”
她頓了頓,看向大廳中央那變幻的光絲結構,語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:
“歡迎來到‘寂靜回廊’的核心——‘萬律之樞’。這里,保存著‘弒神協(xié)議’的原始代碼,也囚禁著…‘她’最后的一絲清醒意識。”
“而你們的時間,不多了?!宓婪颉呐炾?,已經(jīng)突破了外圍冰障。基金會的主力,也正在通過另一條秘密通道趕來。最終的清算,即將開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