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3章 倒影、搖籃與燃燒的變量（第3頁）

針頭刺入脊椎的恐怖冰涼！

還有…植入后頸時，那撕裂靈魂般的、無法形容的痛苦！

一個冰冷的、合成的電子音在她耳邊低語：“睡吧…完美的守護者…搖籃曲會帶你回家…回到永恒的平衡…”

“不——?。?！”洛璃發(fā)出一聲凄厲到穿透靈魂的尖嘯！那不是憤怒，而是源自生命最深處、被強行扭曲和褻瀆的、最純粹的痛苦與恐懼！她猛地抬起頭，冰灰色的眼眸中不再是混亂的數(shù)據(jù)流，而是被血淚浸透的、刻骨銘心的創(chuàng)傷！淚水混合著血絲，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洶涌而出！

“搖籃曲…是…手術(shù)！是…芯片！是…痛苦！”她的聲音帶著金屬撕裂般的顫抖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嘔出的血塊，“他們…抹掉我…塞進…冰冷的…機器！啊——！??！”

她如同受傷的母獸，身體因極致的痛苦和憤怒而蜷縮、顫抖。那只緊握硬盤的右手，卻在這一刻爆發(fā)出驚人的力量，將冰冷的金屬方塊死死按在自己的心口，仿佛那是唯一能證明她“存在”而非“造物”的證據(jù)！

病房內(nèi)一片死寂。連刺耳的警報聲似乎都在這靈魂的慘嚎面前失聲。秦岳和兩名特警目瞪口呆，被這赤裸裸展示的、非人的痛苦所震撼。帝壹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，窒息般的疼痛壓過了身體的創(chuàng)傷。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“看到”（或者說感知到）洛璃被奪走和重塑的深淵，那遠比任何法庭指控都要血淋淋的真相！

“洛璃…”帝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和…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艱澀，“你…不是機器…你是洛璃…你記得痛苦…就證明…你是人…”

洛璃的顫抖似乎平息了一瞬。她緩緩抬起頭，布滿淚痕和血絲的臉上，那雙冰灰色的眼眸死死盯著帝壹，里面翻涌著痛苦、仇恨、迷茫，還有一種…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絕望求證。

就在這時！

嗡！嗡！

帝壹左手腕上的廉價電子表，表殼再次瘋狂震動！光滑的表面如同沸騰的水面，倒映的景象瞬間切換！不再是洛璃的意識風(fēng)暴，而是…病房外走廊的監(jiān)控畫面！

畫面中，一個穿著黑色風(fēng)衣、戴著鴨舌帽、身形高挑矯健的身影，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，正以驚人的速度無聲地穿過走廊！他（或她）的手中，握著一把造型奇特、閃爍著幽藍金屬光澤的手槍！槍口前方，一個微小的紅色瞄準激光點，如同死神的凝視，正穿透病房厚重的金屬門，精準地鎖定了…病床上痛苦蜷縮的洛璃！

**「外部威脅：極高（‘清道夫-alpha’突入）！」**

**「目標鎖定：邏輯污染載體（洛璃）

密鑰載體（硬盤）！」**

**「防御協(xié)議：最高級！」**

“小心！門外！”帝壹瞳孔驟縮，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預(yù)警！

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！

砰?。?！

一聲沉悶的、并非火藥爆炸的奇特聲響！

病房厚重的金屬門中央，瞬間出現(xiàn)一個碗口大小、邊緣融化泛紅的恐怖孔洞！一股高度凝聚的、無形的精神湮滅能量束，如同撕裂空間的閃電，穿過融化的金屬孔洞，帶著毀滅性的氣息，直射病床上剛剛抬起頭的洛璃！

太快了！超越了人類反應(yīng)的極限！

秦岳和特警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動作！

洛璃冰灰色的瞳孔中，倒映著那道致命的幽藍光束！死亡的冰冷瞬間凍結(jié)了她的血液！混亂的意識、痛苦的記憶、新生的自我…在這絕對的毀滅面前，似乎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！

**「清除協(xié)議：執(zhí)行中…」**

冰冷的指令似乎在她即將格式化的邏輯核心深處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