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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灰燼、搖籃與燃燒的抉擇（第3頁）

“快！下去！”秦岳一把抱起小零，率先鉆入梯道！特警扛起洛璃緊隨其后！蘇晚攙起帝壹，艱難地跟上！

當最后一個人（帝壹）的身影消失在梯道口，秦岳立刻從內(nèi)部用撬下的蓋板碎片死死卡住入口！雖然無法完全封閉，但至少能拖延時間！

眾人順著陡峭、滑膩的金屬梯道，手腳并用地向下攀爬。梯道異常漫長，仿佛沒有盡頭。冰冷的鐵銹味和機油味充斥鼻腔。下方是無邊的黑暗，只有秦岳手電的光束在搖晃。頭頂，鉆探的轟鳴和爆炸聲被厚重的金屬隔絕，變得沉悶遙遠，但依舊如同懸在頭頂?shù)倪_摩克利斯之劍。

不知爬了多久，梯道終于到底。前方是一個相對開闊、但依舊低矮的圓形金屬艙室。艙壁覆蓋著厚厚的絕緣材料和銹蝕的管道。中央是一個巨大的、早已停止運轉(zhuǎn)的渦輪機組輪廓?？諝饫飶浡鴿庵氐臋C油和金屬銹蝕的氣味。這里似乎是“希望之光”福利院地下核心設施廢棄的機械動力室。

秦岳將小零小心地放在一個相對干凈的控制臺殘骸上。特警也將洛璃放下。蘇晚扶著帝壹靠墻坐下。所有人都癱倒在地，劇烈地喘息著，如同離水的魚。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和身體的劇痛席卷而來。

帝壹靠在冰冷的金屬艙壁上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肺部的灼痛和血腥味。右眼的視野依舊模糊血紅，左眼是徹底的空洞麻木。但他能感覺到，小零就在不遠處，那根微弱的情感連接線依舊存在，傳遞著昏迷中的恐懼和不安。而洛璃…她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，冰灰色的長發(fā)被血污凝結(jié)，生命體征極其危險。

“檢查傷勢！”秦岳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，他撕開急救包，開始檢查小零頸后的接口。那幽藍的烙印依舊存在，但光芒極其微弱，連接的數(shù)據(jù)線早已在混亂中扯斷，留下一個暗紅色的、微微滲血的創(chuàng)口?！皠?chuàng)口感染風險很高…需要專業(yè)處理…”秦岳的臉色極其難看。

特警檢查著洛璃的傷勢，眉頭緊鎖：“肋骨至少斷了三根，內(nèi)出血嚴重，脊柱可能也有損傷…深度昏迷…需要立刻手術(shù)！否則…”

否則撐不過幾小時。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，但沉重的氣氛說明了一切。

蘇晚抱著膝蓋，蜷縮在角落里，失血和驚嚇讓她瑟瑟發(fā)抖，眼神空洞地看著地上那枚沾滿污泥、依舊閃爍著微弱藍光的硬盤——柳曼用命換來的東西，此刻如同一個冰冷的諷刺。

絕望，如同冰冷的藤蔓，再次悄然纏繞上每個人的心臟。逃離了鉆探的巨口，卻陷入了更深的地底囚籠。兩個重傷員，一個隨時可能崩潰的“零號樣本”，一個瀕臨失明的廢人…沒有食物，沒有藥品，沒有出路。頭頂?shù)淖繁S時可能找到這里。

**「搖籃曲全球靜默倒計時：66:43:21…

66:43:20…」**

屏幕上那血紅的倒計時，如同懸在所有人頭頂?shù)腻幍?，無情地跳動著。洛璃的時間…全球所有Θ單位的時間…只剩下不到六十七小時！

死寂。比之前更加壓抑的死寂。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倒計時無聲的滴答。

“不能…待在這里…”帝壹的聲音嘶啞地打破沉默，他掙扎著坐直身體，布滿血污的右眼掃過昏迷的洛璃和小零，又看向秦岳，“洛璃…小零…撐不住…必須…找到出路…或者…‘教授’…”

“教授”這個名字，如同燒紅的烙鐵，燙在秦岳的神經(jīng)上。他猛地抬頭，眼中爆發(fā)出駭人的寒光！花白頭發(fā)的魔鬼！這一切的始作俑者！只有找到他！只有摧毀“搖籃曲”的源頭！才能救洛璃！才能救小零！才能阻止全球的屠殺！

“他一定還在江城！”秦岳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，“‘搖籃曲’被喚醒，全球靜默啟動…他需要核心節(jié)點來監(jiān)控和最終執(zhí)行！他不會走遠！最危險的地方…就是最安全的地方！他的老巢…就在…”

秦岳的目光猛地掃過這廢棄的動力艙，最終死死鎖定在艙壁上某個銹蝕的、幾乎被油污覆蓋的金屬銘牌！銘牌上，一個模糊的、帶著鷹隼標志的徽記和一行幾乎看不清的編號，讓秦岳的瞳孔驟然收縮！

“江城…西郊…‘黑隼’生物醫(yī)學研究所！”秦岳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刃，每一個字都帶著凜冽的殺意，“‘搖籃曲’早期的合作機構(gòu)！表面是民營尖端生物研究…背地里…就是‘教授’的私人手術(shù)臺！柳曼最后追蹤到的模糊信號…就消失在那個區(qū)域！”

黑隼研究所！教授的老巢！

希望的火光瞬間點燃！但隨即又被冰冷的現(xiàn)實澆滅！

“怎么去？”蘇晚的聲音帶著絕望，“外面全是‘清道夫’和機械單位！我們被困死在這里了！”

“有路…”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。是剛剛恢復一絲意識的帝壹！他那只緊閉的左眼，眼角殘留的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。左眼壞死神經(jīng)深處傳來的“震顫感”再次變得清晰！這一次，不再是環(huán)境結(jié)構(gòu)，而是一種…被激活的、極其微弱的地下管網(wǎng)氣流走向圖！一條被遺忘的、廢棄的工業(yè)蒸汽管道路徑！起點就在這個動力艙深處！終點…似乎指向…地表某個靠近西郊工業(yè)園的坐標點！

**「被動感知：環(huán)境氣流路徑建模！」**

**「關聯(lián)：廢棄蒸汽管網(wǎng)（維護通道）！」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