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瀟瀟能清晰地感覺到,抱著她的那具身軀,正在劇烈地顫抖。
她甚至能聽到,他體內(nèi)傳來的,如同江河奔騰,又如同金石交擊的恐怖聲響。
但他的手,依舊是那么的穩(wěn),那么的有力。
他的表情,依舊是那么的平靜,甚至……還帶著一絲享受?
瘋子!
這個男人,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!
他竟然在用這種自殺般的方式,來淬煉自己的力量!
不知過了多久,仿佛一個世紀(jì)那么漫長。
當(dāng)最后一絲黑色的“寂滅”能量,被孫二狗吞入腹中。
整個世界,恢復(fù)了寂靜。
那條原本狼藉一片的長街,此刻,出現(xiàn)了一個直徑超過五十米的,平滑如鏡的圓形“空白”區(qū)域。
所有的東西,都被抹去了。
只剩下那個被燒得不成人形的夜梟,和那個斷了一臂,昏死過去的龍牙隊長,因為處于爆炸的邊緣地帶,而僥幸留得一具殘軀。
“呼——”
孫二狗長長地,吐出了一口濁氣。
那口濁氣,是灰黑色的,帶著一絲絲金芒。它落在地上,竟將堅硬的柏油馬路,腐蝕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坑。
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眸子,比之前更加深邃了。
左眼之中,仿佛有金色的神龍在盤踞,充滿了皇者霸氣與無盡生機(jī)。
而右眼之中,卻仿佛有一片虛無的黑洞在旋轉(zhuǎn),散發(fā)著讓人心悸的死寂與冰冷。
一生一死,盡在一念之間!
他內(nèi)視丹田。
在“寂滅”之力的瘋狂打磨之下,他那三顆液態(tài)真元,變得更加凝練,更加圓潤,散發(fā)著一種琉璃般的光澤。
而在它們旁邊,第四顆液態(tài)真元的雛形,終于不再是虛幻的影子。
它已經(jīng)凝聚了,約莫三成。
煉神返虛的境界,已是觸手可及!
雖然距離真正的突破,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,但這一次的收獲無疑是巨大的。
他不僅對“火”與“死”兩種法則,有了初步的感悟,更重要的是,他的混元龍氣,在經(jīng)歷了這次陰陽對沖之后,變得更加堅韌,更加圓融,不再是純粹的至陽至剛,而是多了一分“寂滅”的陰冷,多了一分“變化”的可能。
“感覺……怎么樣?”
楚瀟瀟看著他那雙詭異的眼眸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