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風(fēng)管道內(nèi)狹窄逼仄,布滿了經(jīng)年累月的灰塵,每一次爬行都會揚起細小的顆粒,嗆得林野忍不住咳嗽。她一手扶著墨淵,一手撐著管道壁,掌心被粗糙的鐵皮磨得通紅,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——身后隱約傳來獵魔者拆卸通風(fēng)口柵欄的聲響,每一聲金屬碰撞都像催命的鼓點,敲在兩人的心上。
墨淵的意識時斷時續(xù),“魂蝕劑”與“噬魂蟲”的毒素仍在體內(nèi)肆虐,胸口的銀色烙印傳來陣陣灼燒般的劇痛,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,讓他忍不住倒吸涼氣。但他死死咬著牙,用僅存的力氣緊緊抓住林野的衣角,生怕自己拖累她:“林醫(yī)生……你別管我了……先走吧……”
“別說傻話!”林野回頭,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卻異常堅定,“我們說好要一起出去的,怎么能丟下你?再堅持一會兒,蘇壹和蘇瑤還在外面等我們!”她從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支解毒劑,快速注射進墨淵的手臂,“這是最后一支了,能暫時壓制毒素,我們一定要撐到出口!”
解毒劑注入后,墨淵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。他看著林野額頭上的汗水,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節(jié),心里滿是愧疚——從獵魔者總部營救蘇壹,到如今冒險救他,林野這個普通人類,卻始終站在他們身邊,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著他們這些“異類”。
就在這時,前方的管道突然出現(xiàn)一個岔路口。林野拿出蘇瑤之前繪制的簡易地圖,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快速確認方向:“左邊!左邊通往地面的備用出口!”她扶著墨淵,轉(zhuǎn)向左側(cè)通道,剛爬了沒幾米,就聽到右側(cè)通道傳來獵魔者的腳步聲——他們竟然分兵包抄了!
“快!他們追上來了!”林野加快速度,幾乎是半拖半扶著墨淵往前爬。管道壁上的鐵皮劃破了她的膝蓋,滲出的血珠染紅了灰塵,她卻渾然不覺,眼里只有前方那一點微弱的光亮——那是出口的方向。
墨淵也察覺到了身后的危險,他突然停下腳步,推開林野的手:“林醫(yī)生,你先走!我來擋住他們!”他從懷里掏出一枚暗血族的“爆破符”——這是他之前藏在身上,準備用來應(yīng)急的,“我引爆爆破符,能暫時困住他們,你趁機從出口出去,和蘇壹匯合!”
“不行!我不能丟下你!”林野想拉他繼續(xù)走,卻被墨淵死死按住肩膀。墨淵的眼神里滿是決絕,藍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著堅定的光:“這是命令!你必須走!只有你出去了,才能告訴蘇壹這里的情況,才能想辦法徹底救我出去!如果我們都被困在這里,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費了!”
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甚至能聽到獵魔者的呼喊:“他們就在前面!別讓他們跑了!”
林野看著墨淵堅定的眼神,知道自己沒有時間猶豫。她含淚點了點頭,緊緊握住墨淵的手:“你一定要活下去!我們會回來救你的!”說完,她轉(zhuǎn)身朝著出口的方向,拼盡全力爬去。
墨淵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通道深處,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。他握緊手中的“爆破符”,感受著身后越來越近的氣息,手指緩緩扣住符紙的引信。當?shù)谝粋€獵魔者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通道口時,他猛地將爆破符扔了過去,同時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反方向爬去——他要為林野爭取更多的時間。
“轟?。 北品谕ǖ纼?nèi)炸開,巨大的沖擊力將獵魔者們掀飛,碎石和灰塵瞬間填滿了通道。墨淵被沖擊波震得撞到管道壁上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意識徹底陷入黑暗。在失去意識前,他仿佛看到蘇壹焦急的臉龐,聽到她喊著自己的名字……
而此時的林野,己經(jīng)爬出了通風(fēng)口,跌跌撞撞地沖進了總部大樓外的小巷。蘇壹和蘇瑤正焦急地等在那里,看到林野,立刻迎了上去:“林醫(yī)生!你沒事吧?墨淵呢?”
林野扶住蘇壹的肩膀,大口喘著氣,眼淚忍不住掉下來:“墨淵……墨淵為了掩護我……引爆了爆破符……他被困在里面了……”
蘇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轉(zhuǎn)身就要沖進總部大樓:“我要去救他!”
“別沖動!”蘇瑤一把拉住她,“總部現(xiàn)在肯定加強了戒備,你進去就是送死!林醫(yī)生己經(jīng)為了救墨淵冒了這么大的險,我們不能再讓她的努力白費!我們必須先離開這里,從長計議!”
林野也拉住蘇壹,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:“蘇壹,蘇瑤說得對。墨淵用自己的命為我們爭取了時間,我們不能辜負他。我們先找到安全的地方,再制定詳細的營救計劃,一定能救出墨淵!”
蘇壹看著林野和蘇瑤,又看了看總部大樓的方向,眼里滿是痛苦和掙扎。她知道,她們說得對,現(xiàn)在沖進去不僅救不出墨淵,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。她深吸一口氣,擦掉臉上的眼淚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:“好,我們先離開這里。但我不會放棄,只要墨淵還有一口氣,我就一定會救他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