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且看,這賈顏自幼乖順異常?!?/p>
“其母不過是二房妾室,令他少與人往來,他便真不與人接觸;吩咐他做何事,他便照做不誤?!?/p>
“生母亡故后,他乖乖搬出榮國府,結果被二房奴才哄騙,終日啃食糙米黑面,聲名掃地?!?/p>
“也是他命不該絕,前些時日誤食毒果險些喪命,大難不死后竟在賭坊贏了四千兩?!?/p>
“自此運勢逆轉——被人誆騙買下醫(yī)書,不料竟是前朝醫(yī)圣真跡,憑此秘方換得萬兩白銀?!?/p>
“因王夫人一直給他吃糙米黑面,他‘感恩’回贈一車,逼得王夫人為保顏面,不得不賞他鋪面?!?/p>
“原本虧本的鋪子,偏叫他尋得狼毫筆貨源,獲利頗豐?!?/p>
“賈家眾人見不得他好,變著法兒要掏空他的銀子?!?/p>
“其他人的手段皇兄已看到,而賈赦給的這張秘方,據(jù)傳配藥需耗萬兩,至少要用百年人參、百年何首烏。”
“這些物件宮里都有,若能拿到秘方,皇兄服用后批閱奏折便輕松多了?!?/p>
皇帝并未急著讓忠順王去討要秘方,而是輕叩桌面,沉吟片刻道:
“賈家這些人,怕是見不得庶子壓過嫡系一頭吧。”
“當真是一群庸碌之輩,如此門第竟是我大周的頂級勛貴,實在有辱國體。”
“不提他們了,你去向賈赦討要秘方。若真有效,暫且留他們幾日;若無用,便好好敲打一番。”
無論是皇帝還是忠順王,早已不將賈家放在眼里。如今的賈家,早非昔日的“一門雙國公”氣象。唯一成器的已出家修道,余者盡是紈绔之徒。若非聽聞賈家藏有力氣增長的秘方,皇帝連過問都懶得過問。
“皇兄放心,臣弟明白?!?/p>
皇帝微微頷首,對這個十三弟頗為信任。翻到后幾頁時,他忽然面露訝色:“你確定這些屬實?”
“千真萬確,皇兄。初聞時臣弟亦不敢信,反復查證方知無誤。”忠順王苦笑,“先前說過,此子極為‘聽勸’——但凡旁人說得在理,他便照做不誤?!?/p>
“據(jù)探報,他被林家武師設計,教他自污名聲當敗家子,他竟真照辦了。今日更在國子監(jiān)歪解經(jīng)典,散課后又去城外撒米賑濟流民,坐實敗家之名?!?/p>
皇帝本聽得興致盎然,聞言卻沉了臉色:“確是聽勸。不過眼下莫提他了——說起流民,朕倒想起北境狼騎雖被北靜王阻截,沿海倭患卻未平息,否則何來這許多流民涌入京師?”
“命錦衣衛(wèi)徹查倭寇根源,設法派人混入其內部。待北疆平定,朕要將這些倭寇盡數(shù)驅逐,乃至剿滅!”
忠順王肅然領命,離宮后先至錦衣衛(wèi)衙門部署倭寇事宜,繼而帶人直奔榮國府。
此時賈顏大鬧國子監(jiān)、身懷秘方力大無窮的消息,已傳遍兩府主子耳中。寧榮二府眾人聽聞,無不怦然心動。
榮國府東跨院內。
賈赦聽聞下人的稟報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你是說顏哥兒那不成器的,竟因我給的方子變得力大無窮了?
回老爺?shù)脑挘忸^都傳遍了。都說您賜的秘方神效非常,如今那顏哥兒力大如牛,連銅鐵都能徒手捏扁。
這怎么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