辣的疼,卻固執(zhí)地認為定是自己被打得耳鳴聽岔了。
老爺,我這耳朵挨了您的打,竟聽岔成什么封爵的話。顏哥兒才多大年紀,哪來的爵位可封?
賈母順勢接過話頭:老二啊,不就是讓顏哥兒去前線么?值得你這般大動干戈?又是動手打人,又是把你媳婦打得都幻聽了,像什么樣子?
見眾人都向著自己這邊,賈寶玉終于壯著膽子開口。他護在王夫人身前,對賈政道:父親,不過是顏二哥要隨軍出征的小事,您怎能對母親動手?還扯什么封爵的胡話,顏二哥怎可能封爵?您莫不是氣糊涂了?
賈政此刻終于明白過來——自己說的圣意與他們想的根本是兩回事。他本要解釋,卻被賈寶玉這番話激得怒火中燒。這小子竟敢指責父親,還如此貶低自家兄長!
混賬東西!賈政一腳將賈寶玉踹翻在地,圣上金口玉言說要給顏兒封爵,滿朝文武都聽見了。旨意不日便到,你還敢在此胡言亂語!若非等著接旨,看我不。。。。。。
這話如驚雷炸響,震得眾人目瞪口呆。方才還在盤算如何將賈顏打發(fā)去邊疆,轉(zhuǎn)眼竟變成封爵?賈珍最為失態(tài),他原已盤算好后續(xù)計劃,此刻卻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。
政叔莫不是說笑?他賈顏憑什么封爵?賈珍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
王夫人顧不得臉上疼痛,將寶玉護在身后:老爺怎能當眾踢打?qū)氂??還編出這等荒唐借口!顏哥兒要真能封爵,我把名字倒過來寫!
這番話讓眾人又動搖起來。賈母狐疑地打量著賈政,心想莫非真是為管教寶玉找的托詞?
(賈政眉頭緊鎖,沉聲道:
二弟莫要說笑,封爵這等大事豈是顏兒能妄想的?寶玉雖言語不當,終究是為母分憂,你動手打人實在過分。
當著闔府上下這般行事,若再敢造次,休怪老身與你撕破臉皮。
賈赦滿腔怒火,卻不敢對母親發(fā)作。
只得苦笑道:我所言句句屬實。
今日隨圣駕出城之事,諸位皆知吧?
眾人紛紛頷首。
先前不是說去檢閱出征將士,順帶定下賈顏隨軍事宜么?
此次出城,實為見證祥瑞現(xiàn)世。隨行百官及在京七品以上官員俱在。
而這祥瑞,正是顏兒所獻。經(jīng)陛下與群臣驗證后,當即決議賜爵。圣旨隨后便到,我特先行回府報信。
現(xiàn)在可明白了?
滿堂寂靜。
賈府眾人除卻神色自若的賈顏,以及掩唇輕笑的秦可卿、林黛玉外,俱都瞠目結(jié)舌。
這消息如晴天霹靂。
祥瑞從何而來?怎就入了圣目?
憑何這庶子竟能獲此殊榮?
滿座雖多承祖蔭,然除卻地上躺著的兩位,誰人有爵?往后見著這庶子,豈非要矮上一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