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老爺說,如果侯爺肯幫忙,事后愿為侯爺效犬馬之勞。侯爺有什么差遣,一定以侯爺馬首是瞻!
賈顏聽了笑道:
事后報答?倒是打得好算盤。就算本侯不出手,現在本侯開口,他賈雨村敢說不嗎?
嬌杏一時語塞。她雖然不算聰明,但也明白賈雨村能有今天,全靠賈家和王家扶持。
凌家雖不及賈王兩家顯赫,但賈顏終究是世襲侯爵!
單憑侯府威勢發(fā)話,再加上賈家這座靠山,賈雨村怎敢不從?
絕無可能!
賈顏卻未急著談論賈雨村,反而饒有興味地問道:
他的事暫且擱下,先說說你求本侯相救,所為何事?
嬌杏緊咬唇瓣,再次叩首懇求:
求侯爺念在與我家老爺、夫人及香菱的情分,救救我們母子性命!
賈顏輕哼一聲,指尖摩挲著下巴:
有人有喜了?
嬌杏渾身一顫,未料賈顏竟一語道破。
正是,就這幾日的事,她自己尚未察覺,但我已看出端倪。若老爺知曉,我和孩子只怕。。。。。。
賈顏神色淡然。寵妾滅妻雖是大忌,但只要無人告發(fā),便無大礙。
他深知賈雨村的心思——嬌杏曾是他寒微時的執(zhí)念,得手后卻索然無味。
對寒門出身的士子而言,丫鬟抬房的妾室終究難登大雅之堂。
可嬌杏誕下獨子,賈雨村即便不喜,也得顧及香火情分。
但今時不同往日。若那新寵通曉文墨,再添男丁,賈雨村的恩寵怕是要盡數轉移。
屆時嬌杏若遭不測,新寵上位,她的兒子還能保住家業(yè)嗎?
思及此,賈顏已有計較,淡淡道:
起來吧,看在香菱面上,本侯自會護你周全。
他明白嬌杏的惶恐,未加嘲諷。
眼下那新寵即便有孕,未必是男胎;即便得子,局面也未必如嬌杏所想那般兇險。
做了多年知府夫人,再愚笨也該通曉內宅手段。
況且賈雨村正值仕途緊要關頭,若后宅生亂,必誤前程。